嵐柬王的目光,掃了一眼身旁坐著的紫南燁和紫曜辰,嘴角又出現了一抹冷淡戲謔的笑容:“既然我最疼愛的兩個皇弟都想聽一聽,那便把藍雨芊帶上來吧。”
落笙心裏鬆了一口氣,隻要藍雨芊來了,以她的琴藝,必定可以打動風雅的紫南燁,何況,星河不是和紫南燁溝通過了嗎?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問題。
藍雨芊此刻還被關在水牢裏,要帶過來還得一段時間,樂師和舞姬們都幹愣在那裏,等著紫傲泫的命令,紫傲泫卻不再說什麼,一個人喝起酒來,絲毫不理會在場的其他賓客。將他們視若空氣。還好這些大臣們也早就習慣了紫傲泫這樣的性子,將目光放在了身旁侍酒的美女身上。
落笙低著頭跪在地上,沒有紫傲泫的命令,她也不能起身,突然感覺到有目光在注視著自己,抬起頭看了看,紫南燁持著一杯酒,對著自己輕輕點點頭,溫雅有禮,絲毫沒有皇室的架子,她這才真正相信紫南燁會幫助自己了。
果真是溫柔又平易近人啊……
“不知曜辰喜不喜歡今晚的舞蹈呢?本王可是特地為你準備的。”
斜斜倚在玉石砌成的桌上,紫傲泫一手拿著酒壺,正自飲自酌,一杯杯地喝著夜光杯裏的瓊漿,貌似不經意地問道。
紫南燁卻微微不滿地皺眉,紫曜辰隻是一個傻子,他實在不理解紫傲泫的想法,從小到大,紫傲泫都會抓住一切機會讓紫曜辰出醜,給他難堪,明明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支《化蝶》早就和雲然娘娘之間畫上了等號,這一問,不就是在紫曜辰的麵前,提起他那慘死的母妃嗎?
紫傲泫掌管的事務頗多,有許多國事等著他來處理,卻為何偏偏總是跟紫曜辰過不去?
難道真的如紫傲泫所說,隻是為了尋一個開心?
畢竟紫傲泫的性子,是出了名的難以捉摸。誰也搞不懂。
不知道紫曜辰到底有沒有聽懂紫傲泫的話,不過他肯定聽懂了紫傲泫是在叫自己的名字,咧開嘴,嘿嘿地傻笑著,口水又流了下來,盧遠道又一臉鬱悶地拿了帕子,去幫他擦。
“皇弟自然會喜歡的,咱們幾個自小兄弟情深,皇弟雖小,但肯定能明白皇兄你的用心良苦。”紫南燁的聲音像流水一般淌過,隻是語氣稍微有些不悅,特意加重了用心良苦四個字。
“皇弟說得對,咱們幾個,隻有我是真心實意地對曜辰好,他長大自會明白。”紫傲泫像是沒有聽出紫南燁語氣中的指責,笑意更深,隻是那笑容沒有半點是發自內心,雖是笑,但冷淡的不行,落笙每次看到他們這麼笑,都替他們覺得累。
說話間,藍雨芊連著她的琴已經被帶了上來,落笙看了一眼現在的藍雨芊,心疼不已,在柴房裏關久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麵無血色,蒼白地厲害,走路的時候腳步都是虛浮的,臉上蓋了一層麵紗,遮住了臉上的傷疤,整個人仿佛隻有一口氣維係著,但還是強撐著坐下來,手放在琴弦上。
落笙聽星河說,藍雨芊極愛她手中的這琴,睡覺時都會將琴放在身側,琴身用上好的梧桐木製成,取名“鳳桐”,雖然不是什麼名貴之琴,但彈久了順手,琴與主人之間有了默契,自然是愛不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