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畢竟,徒弟就那麼一個(1 / 2)

鬼麵古玉一身錦色衣衫隨著風肆意的飛舞,那灑脫之感與他麵前這處破舊的宅院相比,這宅院像是束縛在古老的牢籠裏麵。看著眼前荒蕪的景象,他不禁想起了兒時,還沒有什麼記憶能力的童年。

那時,第五墨不知是何故,自己從富麗堂皇的宮殿一夜之間搬到了這座小宅子裏。其實,這宅子算不得小,反而於一般的人家來說,已稱得上是豪宅,可是,於他的宮殿來說,確實小的可憐。在他零碎不全的記憶裏,這宅子並不似現在這般荒蕪。他的父親自從進了這個宅子,也像變了個人似的,終日將自己關在祠堂裏,他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麼。他曾因為這變故而哭鬧過,也趁著哭鬧時的暴性子質問父親為什麼一切變換了模樣。許是他哭鬧的太過厲害了,後來他便被送走了,送到了風清觀中,這一晃便是十五載。

十五載的歲月裏,鬼麵古玉變成了讓世人尋不出出處,以為是石頭中憑空蹦出來的“鬼麵書生”。十五載的時光裏,曾經的國變成了城,曾經威嚴神武的父親在這宅子的庇護下銷聲匿跡。也正是這十五載,鬼麵古玉終於明白了年幼的他曾經曆了什麼,他知道父親的隱忍與不甘,他也曾恨過。

時光的好處便是用生活的零碎將曾經磨得不再刻骨銘心,都過去十五載了,鬼麵古玉也看清了很多東西,那些過往,他不恨了,也不怨了。他也曾多次勸他的父親放下,換來的隻是一封又一封訓斥他不孝的信件。再後來,他的父親一怒之下,便與他斷了書信的聯係。

每個人都有自己難以舍下的痛苦,十五年前,受到傷害最深的是鬼麵古玉的父親,所以鬼麵古玉明白,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就這樣死死的拖著。

想到此處,鬼麵古玉的嘴角輕嗬出一個諷刺的笑:“該來的,終究是要來了。”

鬼麵古玉整理了下衣衫,大步跨進了他揮別十五載的宅院,似是他的背影不甘,引風作伴,將門上那長滿青荇的牌匾吹出了卓約的模樣,隱隱約約的‘軒轅’二字舉起勝利的陰謀,在宣召著自己的歸來。

與周圍的物景相比,鬼麵古玉眼前的祠堂卻格外的幹淨,這裏是他父親的鍾愛,他的父親怎會容忍這裏受到黃埃散塵的踐踏。

鬼麵古玉憑借著自己的記憶,走到一塊無名牌位前,“姑姑……”

許多往事在鬼麵古玉的腦海中流轉,現在的他無暇去捕捉。唯一深深烙在他記憶深處的便是父親邊擦拭著這無名牌位,邊說著:“綾兒,不要跳!不要跳!你怎麼不聽為兄的話呢?”父親這樣瘋癲了許久,那般年幼的他跟著看了許久。到後來,他即將被送走時,他才知道他最愛的姑姑再也回不來了。

思及姑姑,鬼麵古玉不自覺用手揉揉眉心,用痛及心扉來使自己脫離回憶的悲慟。

鬼麵古玉用手輕輕敲了三下無名牌位,祠堂的門關上了,他又將牌位向右後方移了去,滿眼的牌位劃分了開來,看著眼前的通道,鬼麵古玉輕呼一口氣:該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