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起(1 / 2)

買了瓶水淑了漱口,感覺稍微好點了。魯大海朝前邊那片爛尾樓呶呶嘴,說就這了。白襯衫這時已經走到前邊看不到人影。我跟著魯大海轉了幾圈,剛剛那司機也跟了上來,在我以為要走到死胡同的時候,那黑不溜秋的旮旯裏居然是一道門。這會兒話癆好像沒有嘚吧的興致,隻叫我跟上。樓梯每層隻有一盞昏黃的鎢絲燈,顯然是聲控的,牆上全是機麻迷情粉**的小廣告。到了八樓,魯大海突然停住,從口袋裏摸出把彈刀

想了想又遞給我。給那司機打了個手勢,那人雖然始終沒怎麼說話,不過看起來好像也不簡單,頭點了點就要上去看看。黯淡燈光下那個悶著悶著的男人左額有些反光,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他是個刀疤臉。魯大海示意我別說話,他自己倒劃根火柴點了支紅塔山。我閑著沒事也想抽根煙,他好像看出來我想的就散了支給我。我猜上邊絕對出了事,看他表情完全不似剛剛那麼輕鬆,也不好多問。沒多久一支煙沒了,尼古丁和一氧化碳稍微舒緩了一下神經,我就摳牆上的字玩。就在這時樓梯轉角處的雕花通風口閃過一個什麼東西,我以為眼花了,但是剛剛的確光線暗了一瞬間。果然不多時就聽到砰地一聲悶響,好像是什麼東西摔下去了。我還在想究竟是啥摔下去成這聲音時魯大海臉色已經變了,二話沒說就衝到樓上隻留下句呆著別動。我心想得嘞,叫我過來一個個又不管我,表都快走到十二點了連個午飯的打算都沒有。越想越不是滋味,就想下去吃碗麵順便幫他們也打份。剛這麼想時我腿也就這麼動了,肚裏也實在餓得慌。剛沒下兩層樓,下邊就傳來一陣震動。把頭探出往下邊一瞅,腦袋旁邊的鐵欄杆就是梆的一聲脆響還帶起一道火花,我脖子禁不住一縮,耳心子給這聲炸得生疼。當時腦子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居然還想看看是怎麼回事,眼神一瞥總感覺哪不對。突然看到剛剛腦袋旁邊那欄杆像被鐵楸戳過一樣,瞬間反應過來那是彈孔。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砰砰砰直跳隻是一陣後怕。這時樓下的震動越來越大,我來不及多想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撒丫子逃啊!這棟樓剛剛在下邊的時候我看到沒多高,估計頂多十層。我現在隻想往樓上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快跑到天樓的時候我想起一般都是被鎖了的,也許是怕人跳樓。沒來由心裏一急跑得倒更快了,終於衝到天樓門口一看不禁一喜,原來門早打開了。我趕緊過去還不忘順手抄起鎖重新鎖上。到了頂樓時,剛好看到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畫麵。白襯衫神勇無比地一個側踢把一個大漢踹下樓,一地的躺了四個人,全暈了。白襯衫看到我衝我招招手,我抹抹汗趕緊過去問:“怎麼回事啊?剛剛有人開槍了啊!”聲音都是抖的。“沒時間解釋,你從這跳過去,一直往前邊跑,看到一個家私廣告牌就停,下邊有輛車,裏麵是我們的人,”說完他看了看表,“你站到這,對,轉過去,準備好了?”我正納悶他到底叫我幹嘛,屁股突然被他踹了一腳,媽的這是十樓啊!我在空中飄了大概四米多的樣子,離對麵那層樓還差一點,心想完了,摔下去鐵定沒命了。人到絕境潛力總是無窮的,由於我是腿在前腦袋在後,奮力把腿向前伸,剛好掛住天台的邊緣。雙腿一曲,扣緊了,慢慢反腰上去。過去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喘口粗氣,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也許是剛剛用力過度,腿又抽筋了,緩了會兒感覺好點了,照白襯衫說的繼續往前跑。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聽他的,腦袋裏麵亂成了漿糊。沒多久果然看到一個廣告牌。旁邊有個快廢了的電線杆,抓住就往下邊滑了下去。到了下麵才注意到並沒有白襯衫說的車。我已經快懵了,隻好大叫了一聲有沒有人。這時背後的卷簾門哐的一聲開了給我嚇了一跳。我轉過去,一輛黑色大切諾基赫然出現,旁邊站了個老頭。轟地一聲馬達轟鳴聲才讓我清醒過來。我趕緊過去把門拉開二話不說先坐上了。車裏除了我一共有六個人,五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律西服墨鏡跟黑手黨似的。隻見他們都用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我。經過這麼半天逃過來他們就算要把我褲子脫了拍照我也顧不上了。正口幹得不行,我衝那女的問了下有沒有水,那女的也不說話,笑著給我拿了瓶。車子就這樣發動了,我不知道要去哪,強裝鎮定說:“你們老板叫你們送我回去,他還有事要辦。”車裏還是沒人說話,我納悶了,難道他們要帶我去個他們認為安全的地方。想想也對,白襯衫那麼賣力地踹我一腳足以說明我還是相當重要。現在屁股還疼,好像腰還閃了。慢慢的我感覺狀況有點蹊蹺。他們是在往機場的方向走,難不成要離開北京?沒有人給我解釋,我也找不出答案。沒多久果然到了機場,安檢一過就登機,速度快得嚇人。我跟在他們後麵心裏忐忑不安,但是又不敢跑。坐下後過了很久,我實在忍不住了問身邊一個大胡子,說:“大叔,你們是幹嘛的,帶我到哪去啊?”大胡子一咧嘴露出兩排大白牙,看了我一眼,說:“你多大?”我說十八。又問究竟要讓我幹嘛。大胡子沒回答我,自顧自說:“這麼大點就在那裏邊做事,有些本事啊?”我沒聽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說我,心下惴惴,不好多說,盤算著怎麼報警。沒過多久,飛機降落了。這時大胡子不知道從哪摸出一副手銬,啪的一聲給我拷上,又一咧嘴,“你被逮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