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已經不複之前的喧囂,車夫小聲提醒:“已經到了城門了,不知為什麼,今天的盤查像是很緊呢。”
久久有些急了,自己還沒有休整自己,車子如果停在這裏勢必會惹人疑心,那麼,要怎麼辦才好?
“那輛車子,怎麼不過來,磨磨蹭蹭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物件藏著不曾?”
許是因為傍晚出城的人不多,所乘的車子稍一停頓,馬上就引起了守城兵士的質疑。
車夫急忙揮動了鞭子……
簾子給人挑開,蘇轍急忙就下了車,陪上笑臉:“官爺,我這是帶著內人走親戚,因為家裏出了急事,才要趕回去。”
那兵士也不理會他,卻把目光投向了車內,瞬間瞠目結舌起來。
蘇轍一驚,難道,他認出了久久?
循著那人的目光望去,卻連他也一下子呆住了。
那是一張瑩白剔透的臉孔,眉葉彎彎,眸若含波,美到沒有一絲瑕絲,卻很給人一種不近真實的感覺。
“官爺,真的是家裏出了急事,能放我們過去麼。”久久淡淡一笑,開了口。
對著這麼兩張陌生的臉孔,當然不會有人阻攔。
蘇轍本來還裝作一副淡定從容,及至脫離險地,才要去好好審度一下久久瞬間驟變的臉,可是,卻發現,不知何時,那張臉已經複原如初。
他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王妃,你是耍雜技變戲法的麼?”
“不是,那隻不過是秋公子送我的一張臨時麵具,隻能用一次的。”久久一麵淡淡的應他,一麵把一張薄如蟬翼的物體撕裂開來,隨手揚向車外。
蘇轍沒來得及攔住她,一臉的懊惱:“忙著毀掉做什麼,也讓我看看人皮麵具是個什麼樣子。”
“那東西不好,其實是有毒的,留著它做什麼,以後也用不上了。”
“可是,真的太神奇了,不怪都說柳渺渺的人皮麵具可以以假亂真的。不過,我怎麼覺得,像在哪裏見過那張臉,很熟悉似得。”蘇轍依舊困惑不解。
“應該和辰妃很像吧。”久久的語氣依舊淡淡的:“他說那是他照著慕容郡主的樣子做著玩的,我說喜歡,就送了我。”
蘇轍不疑有他,喃喃自語:“的確很像,真是太漂亮了,不怪乎夜寒漠會為了她隻身犯險,隻是,自古紅顏多薄命,我猜那個人恐怕已經不再人世了吧。”
雖然拓拔玄固執的認為那個慕容君主尚在人世,可是這麼長事件的鳥無音訊,又說明了什麼?
何況,慕容府那場血腥的屠殺,即便真的有人可以撿條命出來,怕是也隻有半條命了吧,還要躲避舉國上下的通緝,怎麼可能還可以僥幸逃脫?
“如果她不死,不是也一樣會活得很累,國恨家仇,報又報不得,放又放不下。”久久黯然。
夜色已經彌漫開來,車子卻愈加的加快了速度……
大約行進了兩天的路程,終於到達了拓拔玄藏身的那個小鎮子。
柳河鎮距離閩西駐軍的地方相隔幾百裏路,因為巡查地形遭了不明身份的一夥人的埋伏,他們一行人才被迫到了這裏。
不大的屋子裏空無一人,蘇轍帶著久久繞到後院,搬開一口大缸,又挪開底下的青石板,循著梯子下去。
“這裏怎麼會有暗道?”久久忍不住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