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從十二樓衛生間閃了出來,此時他已經脫掉白大褂換上白襯衫,西裝和領帶,最後戴了一副長方形的鏡框眼鏡,手上還提了個電腦包。配上原本西服褲和皮鞋,和每個西裝革履的出入寫字樓的高薪人士的穿著一樣,讓人絕不會聯想到剛剛那個不起眼的男子。
站在窗口,看著一散而去的人群,眉頭皺了起來。他隻是暫時把心髒寄存在女孩身體裏,最後當然還是要取回來的。不過有惡魔守護的天使,他下次該怎麼下手呢?
朱槿醒來本以為會被人帶到黑暗的地下室,郊外廢棄的工廠或者臨時租的小屋,但沒想到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許又言的臉,再看了一下原來她還在自己的病房裏。
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高興了一下,醒來第一眼看見的是熟悉的人,所在的也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你還挺厲害的嘛~”放鬆後的朱槿忍不住調侃到,這麼短的時間就把她找到了。似乎前世他就是個屹立不倒的神話,她可記得十年後他權勢滔天的樣子。
或許她不敢和他來往的原因裏麵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這個吧,神人和凡人總是有差距的,太優秀了就會有壓迫感和自卑感。畢竟,前世那個時候她已經淪落到那樣的地步,所有人厭惡的存在啊。
許又言沒有詢問她關於那個人的一點問題,想知道他自然會去查,不必驚擾到朱槿。他做的永遠比說的,要愛她很多。他的愛是休眠火山底下沉默的岩漿,外麵看不見感受不到,噴發出來卻有毀天滅地般摧毀萬物的力量。
“還好”,此時的許又言又恢複了平時風流不羈的樣子,回答的很淡定。
朱槿無語了,這個人這樣說,讓她怎麼回答,她又突然想起別的事情凝神在那裏思考,房間裏一時安靜下來。
許又言等了半天沒等到朱槿的回答,心裏不淡定了,是不是自己的回答太冷淡字太少,讓小槿生氣了?其實聽到朱槿誇他,他還挺高興的,可他向來不善於把真實的心情表現出來,這種習慣已經深入骨血難以改變是不是很不好?她會不會覺得得不到回應,覺得和他說話索然無味?
“我想回B城”,朱槿倒是沒想到一時之間許又言就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她隻是想到了她的姐姐。聽說她和那位楚少短短時間就已經是郎有情來妾有意了,男人果然都吃她那套嗎?而且昨天已經去A班上課了呢,她可不想再從別人那裏看到他們對朱珠嗬護崇拜的眼神,簡直太惡心她了。
“為什麼想回去,是因為學習嗎?”許又言想她是不是怕耽誤學習進度跟不上,這個年紀好像都挺看重學習的。
“不是,是想一個人了”,朱槿回答的風輕雲淡,她是真的想見她的姐姐朱珠了呢,聽說她過的好,她很不好。
卻不知許又言聽到已是極度糾結,她的父母外公親人都在香港,B城還有誰能讓她想念,甚至為了他回去。
“好”,許又言壓住心裏一接連串的問題,隻說了一個字一如他平日的。你想的那個人是不是你同學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你有沒有喜歡的老師,會不會師生戀?
許又言的腦子居然在想這個,難道不是應該思考怎麼在官場消無聲息的安排自己人,怎麼環環相扣的讓敵人陷入困境再一舉殲滅,怎麼不動聲色的擴展自己的勢力嗎?想這些問題真的不會太掉價,太損他的身份嗎?
“那我明天就安排飛機回B城?”許又言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嗯,好。今天還可以和外公表哥他們告別一下。”朱槿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明天回去再好不過了。這樣才能和哥哥姐姐好好培養感情啊。
“謝謝你,許又言。”朱槿很認真的說,無論是對於現在還是過去,我都要謝謝你無條件的幫我。
“不用”,許又言生硬的回了兩個字。朱槿對她很信任,甚至莫名的很熟稔,可他明白那都不是喜歡。她或許把他當熟人,當友人,卻獨獨沒有把他當心上人。
“真的很謝謝你”,朱槿再次強調到,在那段我不忍回顧的灰色時光裏你給了我最後的退路,你永遠也不明白那對於窮途末路的我是怎樣的特殊意義。雖然不會去找你幫忙,但一想到有個人隻要你需要,他永遠不會拒絕就會覺得很安心。
“我說不用”,許又言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他知道時日尚短朱槿不可能像他一樣,隻憑第一眼的感覺就立刻喜歡上他,可還是覺得不舒服。以前以為一見鍾情是笑話,直到自己在人海裏遇見了你才明白,見到那個人你就知道,沒錯,就是她了這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