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站在秘境入口閑談的時候,隻有李文山和文洋兩個人站在四長老身後的角落中沉默不語,他們與周圍嬉鬧的環境格格不入。

“我感覺好惡心,我快要吐了”文洋拉了拉李文山的袖子小聲說道:“修仙界的香料不應該跟古代一樣是純自然的嗎,我怎麼感覺一股那種工業化製作香粉的感覺…好嗆的慌…”

“我不知道,我人緣不好,接觸最多的二師姐不喜歡香囊這類東西,再忍忍,等進入秘境之後這些東西總會散掉的…”李文山幾乎一臉死相的拿著袖子遮著臉想要阻斷那些氣味像這裏的蔓延。

“文山,別躲在角落裏一會兒走散了。”突然他們前方的人群裏四長老的聲音傳了出來,那40幾個人突然都噤了聲扭頭看向他們後方躲在角落處靠著後麵大樹的兩個人,而周圍的人才感覺到祥青宗那一群人突然為了聲音之後也漸漸安靜了下來,上百號人一時間的視線全部都集中在了,躲在角落處的兩個人身上。

李文山簡直想跪下讓他們把頭都扭回去繼續說他們的話去吧,現在這情況簡直死活不如。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最開始15年是怎麼把這堆傻叉的代碼當成真人的…”李文山捂住臉隻希望現在自己能趕緊變成隱身狀態。

文洋停下了背在身後的手不停的去揪身後那株植物的葉子的動作,和李文山一起走到了隊伍的邊緣,但是漸漸的,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好像很癢,他將手舉到自己麵前,捋開長袖,一片紅腫正在慢慢的鼓起。

“……來的真快”他小聲嘟囔了一句,猶豫了片刻後依舊狠心的偷偷用李文山教的術法將手貼上了那層皮膚,火焰的灼燒感瞬時傳輸到了大腦,但沒辦法,必須要這麼做。

他知道這就是克蘇魯的開始,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是他身後揪的這些葉子,魔族不是在秘境裏麵…

他好像明白了,可能這次要收的屍體大部分應該不再隻是那些弟子,還有這些站在秘境門口處各個宗門勢力的各位中高層水準的門麵擔當。

“啊,那個,如果咱們的敵對生物變成了克蘇魯…”文洋想要盡量還算委婉的能讓對方接受這個事情。

“係統偷偷跟我說了,你給魔族身上增加了克蘇魯的標簽。用火燒沒用,必須把那塊肉挖掉,趕緊的,一會兒蔓延下去,你整條胳膊都得沒。”李文山說完這句話之後絲毫沒有停頓,直接一把抓住了文洋剛才發癢的手腕:“算了我下手吧。”

“啊!!!!”

然後在四周的驚叫聲中將那塊皮肉狠狠的剜了下來,大批的人向四周散開給兩人留出了一塊空心地帶,文洋從看見刀的那一刻的就趕緊咬牙閉眼等待結束,不敢去看自己手上傷口有多麼恐怖,他隻感覺他真的快要把自己的牙都咬碎了,慌忙順應著手感將自己腰帶處綁著的錦囊中掏出了一顆丹藥塞入口中。

直到手上劇烈的痛感消失,他才在眾人依舊驚叫聲音中睜開了眼睛,手腕上隻留下一塊相比於四周比較白的皮膚,仿佛他剛才劇烈的痛苦是一場錯覺。

四長老抓住李文山的手十分不可置信的問著:“文山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救他。”李文山平靜回答。

四周的聲音漸漸響起各種對李文山的議論,多是在說祥青宗四長老大弟子怎麼跟個魔修一樣如此嗜血恐怖,竟然狠心去剜自己師弟的肉,還說什麼救他,果然真的和傳言中一樣瘋了吧?

“大概是那個,不怕的話自己去試試,隻要摸一下手會爛掉,不這麼做的話要砍掉整個胳膊才行。”他抬手指著剛才他靠著的那棵樹中間部分,一種有著類似於槐樹葉的小植物寄生在那棵大樹的裂紋中,像是已經完全長在了那棵樹裏,所有的裂紋都被塞滿了植物的嫩芽。

因為長在過於偏僻的角落所以才沒有人發現這份怪異的景象,明明隻是棵樹,卻總有一股子像是長在了某種活著的東西裏的感覺。

“無論什麼修為都會被寄生呢,還會傳染,誰有膽子誰就去,但之後請離我們遠點。”李文山又補充了一句,然後將那把挖去文洋削弱的小刀一同扔到了那棵大樹旁,嚇得一群人立刻遠離了那棵樹,然後他便放空了一樣看著遠處的山巒景色愣神,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周圍的聲音好似停頓了一刻,緊接著就是更加複雜和密集的討論聲,即使沒有什麼比較直接的謾罵但那些隱藏在其中的的情緒依舊能被感知出來。

文洋被一同接受著別人的注視,他們怪異的眼神如此熟悉,熟悉到他差點沒反應過來這些人好像和最開始變得不一樣。

{文洋:你們做了什麼?他們的狀態看起來不是什麼全都是好人的設定啊?}

{我們調解了世界參數,因為你們看起來認知裏麵世界不應該有這麼多好人,就把一些人調成惡人了,親切了不少吧。}

{文洋:%&&*%¥&##!!你他*******!我**敢在這個世界裏添加克蘇魯標簽就是因為我**不用擔心我的同類突然從背後捅我一刀!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嗎?你***是真覺得我們兩個人是有可能憑借自己的腦子真的能對抗克蘇魯是嗎?}

{文洋:你**等著給我們收屍吧!我****!!!}

文洋將手縮回袖子中沒有任何表情的等待著什麼,站在李文山的身旁靜靜的,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後山體上突然緩緩的顯現出一個在旋轉的水波紋,那就是秘境入口。

人群的嘈雜聲漸漸停止,各宗門的弟子又清點了一遍自己要帶的東西就準備進入了。

突然,文洋又從隊伍中衝回了剛才的那棵樹旁隔著布料將剛才觸摸的那把植物拽了下來然後扔向了人群當中,也不等任何人反應用另一隻手拽著李文山直接推開人群鑽進了秘境中。

有名弟子突然被扔過來的這葉子嚇了一跳,將這些東西慌忙的從身上抄下去後看見隻是一些樹葉而不是什麼暗器毒藥才放下心,可緊接著正想開口去罵祥青宗的徒弟這般野蠻無禮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自己剛才被樹葉打腫的臉有點癢。

他抬手去撓,可越撓越癢,身旁的師妹也驚叫了一聲將一把鏡子慌忙的遞到他手中,在鏡中他的臉上正緩緩的升起一些紅色的疹子,並且這些紅點快速的向四周蔓延。

這肉眼可見的恐怖速度,不由得讓他想起剛才那血腥又恐怖的畫麵和李文山說的那句話,若是這草葉隻是掃到了自己胳膊上,他當然也會因為心理原因和為了穩妥趕快的將那塊皮肉刮下來哪怕是假的,也算安心,可是這些瘋狂的紅疹是在他的臉上啊!

哪怕他不怕留下恐怖的疤痕在臉上,他也沒有帶那種類似於天材地寶一般的快速療傷丹藥啊,尤其是眼睛也在臉上,難不成讓他把眼睛也挖下來嗎?

“李雲海!你徒弟是什麼瘋子?他扔過來的到底是什麼毒物?”另一處宗門中一位長老拉著另一位長老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那位長老的手臂處紅疹更為明顯,甚至在緩緩的鼓起一個個小包。

那明長老痛苦的捂著自己的手,憑借靈氣的波動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想象那莫名的東西從體內驅逐出去,可無論他怎樣運轉靈力那片紅疹處依舊越來越癢,那些鼓起的小包也越來越明顯,他仿佛是真的忍耐不住了停止了靈氣運轉,而是上手去抓撓。

無論四周的人怎樣去拉扯他,他都不停的抓撓著,直到把那塊皮膚抓爛也沒有停止。

李雲海與那些被砸到的宗門的長老交談著,可他也完全不知道任何一點關於那個植物的事情,更不知道宗門內有什麼這種可怕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