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蜷縮在沙發上的小靚機緩緩睜開眼。
漆黑的房間中,電視上無聊的廣告重複地輪了一遍又一遍。李承風失約了,他並沒有來。
如果李承風還在的話,我這樣看電視裏賣的藥,肯定會傳來“這些東西都不是合法的,你看了也治不好你的病。”之類的說教。
而此刻,除了電視裏傳出的聲音,卻再無人會來念叨他了。覺得無趣,小靚機抬起遙控器一把關掉了那一直在重複各種藥片廣告的電視。
沒有手機,沒有電腦,甚至連毫子都沒有。明明身在都市,小靚機卻覺得自己仿佛與世隔絕了。明明偌大的城,卻無法與任何人產生交集、產生聯係。外麵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會把他捆送回精神病院的幫凶。
而唯獨能夠與他產生聯係的那個人,卻失約了。明明說過會回來的,結果還是把自己丟在這裏不管不顧了。
小靚機一直認為自己應該不會害怕孤獨,可真當他陷入了這種境地,他才後知後覺,其實他是害怕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
這種感覺就宛如一座孤島,不論它怎樣向外界傳遞信號,都無法被接收到,隻能寄希望於定期到達的船隻來訪。
意識到繼續沉淪下去的話,感官都會被黑暗吞噬。小靚機幹脆起身,摸索著去把電燈打開。
一聲脆響,然而,燈泡並沒有如預期那樣亮起來。
停電?壞了?
看著陽台窗外燈火通明的夜市,李火旺不死心地又摁了一次,結果還是一樣。
還是說……是敵襲?
瞬間,一股寒意從腳底湧上,方才還沒感覺有什麼。此刻,小靚機隻覺得在黑暗中看不見的每一處角落都有視線向他投來,帶著深入骨髓的寒意。
是幻覺?還是真實的?小靚機能辨別嗎?不,他不能。沒有打草驚蛇,小靚機緊繃著身子後退到了廚房,胡亂地摸索著,最終拿起了一把水果刀。
即便是錯覺、是假想敵,也要當成真的來應對,小靚機不敢賭,不然失去的隻可能是自己的性命。
小靚機躲在冰箱後麵,沒過多久,隻聽見“吱呀”一聲,大門好像被打開了。這一刻,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有人來了,有人進來了!
隻有一把水果刀作為武器,麵對未知的人數,小靚機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勝算。
他屏住呼吸,隻聽見一個腳步聲緩緩向著這裏走近。怎麼辦?要出手嗎?但現在直接出手的話那就暴露了,如果他們還有很多人的話,這無疑讓自己陷入險地。可是,如果他被發現的話,那也就完蛋了。
“怦怦——怦怦——”心髒瘋狂地鼓動著,仿佛要將耳膜都振破。在那腳步聲距離自己僅一步之遙的時候,李火旺突然暴起,裹挾著強烈的殺意向著對方脆弱的頸部直直刺去。
“噗”的響起了刀尖刺穿了肌肉的聲音,但憑手感來說,這並不是人的頸部,他的攻擊被擋下了!
正當小靚機想抽刀之時,卻忽然發現刀身就仿佛插進了鋼板中一樣,任憑他用力都沒能抽動分毫。
“嗚……!”前一刻聽到了對麵傳來的悶哼,後麵伴隨著一陣呼嘯而來的風聲,小靚機隻覺得腹部受到了一記重擊,讓他的後背狠狠撞上身後的盥洗台。
“狗叫…小靚機,燈也不開,你在搞什麼啊!”那聲音帶上了一絲慍怒,但卻倍感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