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的說:“幾位,能不能先給你們大師姐找些吃的?你看她都瘦成人幹了!”
這時候雪鑒背著手進了屋,她冷眼掃描了一下木雨薇,然後丟下一隻獐子,說道:“烤了吃。”然後背著手出了屋,還“體貼”地關上了門。
這幾個丫頭對庖廚可謂是一竅不通,這很不封建。好在有我,作為盜門傳人,琴棋書畫煎炒烹炸都要會一些。
我掏出黑布隆冬劍,擦了擦,將那獐子利索的扒皮切塊。
幾個丫頭也不傻,也幫起忙來,在門口生了火堆,我將獐子穿好,架在火堆上。
幾個丫頭圍著木雨薇嘰嘰喳喳,我嘬了一下牙花子,說道:“你們出去烤肉,我跟你們大師姐有悄悄話要說。”
木雨薇一笑,幾個丫頭不情不願的瞪著我出去了,嘿!還敢瞪我!
我坐在木雨薇的旁邊,她看著我,說道:“你遇到了什麼事情?怎麼——”她抓了抓我披散的白發。
我笑著說:“沒啥事,就是死了一次而已,可惜閻王爺不收我,我在奈何橋洗了洗頭發,誰知道有人把孟婆湯扔進忘川河了,我的頭發忘了以前啥顏色了,於是就變白了。”
木雨薇說道:“死了一次?”
我點點頭,說道:“是啊!死了一次。”
她說道:“可是與玉瑕一起死的?”
我挑了挑眉,說道:“你何出此言呢?”
木雨薇說道:“東邊的茅屋,放著師門寶物水晶棺,玉瑕便在裏麵。”
我驚起說道:“玉瑕?”
木雨薇說道:“是,玉瑕,你與她...”
我說道:“雨薇,我的確與她天地為媒,結為夫妻了,你...”
木雨薇對我笑了笑,說道:“那也很好啊,你快去看一看吧。”
我的確迫不及待要去看看玉瑕,但是看到木雨薇的笑,我心裏有些酸澀,我咬了咬牙,說道:“你...”
木雨薇從床上起來,拉著我的衣袖,說道:“我們一起去。”
我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我拉開屋門,門口的幾個姑娘像一群麻雀一樣四散,我好笑的說:“你們幾個臭丫頭,竟然聽房!”
木雨薇輕輕捅了我一下,說道:“什麼聽房,難聽死了!”
我看向她,她的臉頰微紅,雖然消瘦,但此刻比周圍的花更豔麗,比漸漸落下的夕陽更耀眼,我有些看的呆了。
不遠處背著手靜立的雪鑒平靜的看著我們,我心裏一歎,自己的女婿跟別的女子拉拉扯扯,也不知道雪鑒怎麼想。
我走向東側的茅屋,推門進去。
同樣簡單的布置,隻是木床上是一個剔透的水晶棺,周圍八個夜明珠,將水晶棺照的晶瑩明亮。我看著靜靜躺在水晶棺裏的玉瑕,她的臉上似乎有一絲淡淡的笑意,想必她正在做著美麗快樂的夢吧?
“水晶棺,平息寧神,可加速玉瑕蘇醒。”我身後傳來雪鑒的聲音。
我把臉貼在水晶棺上,似乎聽到了玉瑕極其輕微的心跳,我眼睛一亮,看向雪鑒,她平靜的說道:“待她的心跳如常,便可醒來。”
我手在水晶棺上撫摸了一下,喃喃道:“那你就安心睡吧,等你醒了,我給你烤肉接風。”
木雨薇指了指玉瑕的腿,我看過去,玉瑕的裙擺竟露出了一角,我給她紋繡的短劍剛好露出來,木雨薇說道:“這是你為她紋繡的?”
我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雪鑒,雪鑒不知用了什麼手法,隻見玉瑕的秀發衣服都變得整整齊齊。
木雨薇拉開衣袖,露出她細瘦的胳膊,那條已經愈合的像一條蜈蚣的傷疤顯露在我的眼前,看著這條木棍似的的胳膊,我有些心疼,我問道:“能說說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嗎?”
木雨薇看了看水晶棺,輕聲說:“回到那屋說吧,讓玉瑕聽見了,我怕她誤會你。”
誤會我?
我們回到了西邊茅屋,木雨薇對我說:“你答應過要給我紋繡的,你幫我紋了可好?”
我說道:“你想紋個什麼?”
木雨薇想了想,說道:“狗尾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