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不見一絲的蟲名鳥叫,唯有簌簌的竹葉聲夾雜著清冷的夜風續續斷斷。
睡不著……
九狐表示她已經做了不知多長時間的睡美人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的日子像回到了嬰兒時期一般。
腹部的傷口早已結痂,而且這種隻能平躺,不能翻身的日子真的是夠了。
窗口輕輕一聲響動,九狐原本微眯的眼睛瞬間睜開,右手一翻,精鋼做的弓弩毫不猶豫的發射,左手馬不停蹄的拉響線繩警報。釋空墨說,隻需一分鍾左右他就能趕到她身邊。
“小蘇兒別拉。是師父!”幻音一手將弩箭撇開,一邊及時出聲製止。
一白一黑一紅三道身影從窗戶破窗入。
九狐嘴角一抽,斜看著她的三個師父。
大晚上的不上床,不走門,來她這幹嘛?
幻風輕功最不好,略微有些氣喘,看到九狐沒有拉響警報,大鬆了一口氣。
他家大徒弟真是莫名其妙。不讓人家在勿忘我花海裏療傷,又每天準時準點、一步不離的端茶送藥;明明都商量好了讓蘇府把人接走,又死鴨子嘴硬不跟小蘇兒提一句。還得勞煩師父們親自大駕光臨。
幻風幻音幻影排成一排半靠在九狐床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九狐。
躺在床上的九狐“……”
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麼幼稚玩這種誰先開口誰低等的遊戲?
囧囧有神的看著像個老頑童一樣爬在自己床邊的一白一紅一黑。
自家老頑童一段時間不見,幻音師父好像沒有抱著他不離手的九黎劍了;幻影滿臉疲憊胡子更長了;幻風衣衫不整不似以前仙風道骨了。
九狐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一手拽住幻影的胡子,一手指向幻風破了一個洞的紅色衣服說:“幻音穀這是給我治傷傾家蕩產了?”
三隻集體搖頭,幻風從口袋裏取出一顆雞蛋大的夜明珠照亮以示富有,然後悲悲切切、眼含淚光的看著九狐。還是不說話。
九狐眼睛一瞪,作勢欲拉警示聲。三隻大急。“別!”
“說,找我什麼事?!”
幻風幻音幻影互相望了一眼。幻音說“小蘇兒師父對不起你,可是師父實在沒辦法了。”
幻風說“但是小蘇兒,你大師兄是無辜的,你不要做一個負心人啊。”
九狐眼皮一跳,看著正要開口的幻影,威脅道:“你要是不說到重點,我就拉繩!”
幻影嚇了一跳,兩隻手指繞著一圈胡子打轉,心一橫。
“蘇府來人了!”
蘇府?九狐愣了一愣才恍然想起她原來還是叫蘇湖的?那個和青風三皇子有婚約的蘇湖。
蘇府來人?
霎時間心思流轉,若當真她的猜測正確,有一個比她不知早來多少年勢力滔天的亂顏,定會去查她的來曆。
蘇湖的身份,便是她最好的掩護。
好心情的看著她的師父們,臉上卻顯得我真的很舍不得師父們,可是,為了不讓別人知道大師兄殺了人家的皇妃引來麻煩,我大義凜然的慷慨就義的悲壯。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