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靜靜愣了一會,斬魔劍忽的想起,抖了抖身子,賊笑道:“你兒子……”
“傻笑什麼?我哪來的兒子?”她平淡空洞的眸子看向已腰間入鞘的劍。
頓了幾秒鍾,嘴角抽搐的她頷首朝夕陽望去,無語地呢喃著:“繞來繞去,還是那。”
半晌,皺緊眉心,原路掠了回去。
……而另一邊,上演著一場可謂陰謀十足的大戲。
九幽掐準時間,確保她已經回去。腳下的步子漸漸停下來,磅礴的氣勢如洪水般爆發,冷聲和身後的狐妖道:“我和你兩清了。”
穆梓潼滿是無害的臉上,一雙清純澄澈的杏眼無辜地眨著,忽然伸手捂嘴笑了起來:“使用秘法下凡界可是我告訴你的,這麼大的事情,你想清就能清?”
他眼睛一眯,刺冷的殺意一閃而過,平靜的問她:“那你想怎麼樣?”
聽那貨還在笑,掏出武器,不耐煩道:“閉嘴,否則就把你的狐狸皮扒下來。”
誰知穆梓潼不顧威脅,白玉似的小手扶著竹竿放聲大笑,她嫩白的手因誇張拍打,顯出了紅印。
銀玲般的笑聲驚起竹林鳥禽炸起,翅膀拍撞的聲響久久回蕩。
“你是何等冷萌,誰說想怎麼樣你……”她笑的有些急,呼哧呼哧喘上了。
九幽忍不住扶額,無語道:“三二一,收。”
語氣,動作熟練的竟無可挑剔。
穆梓潼吸氣,呼氣,繼續吸氣,呼氣……
平定了內心止不住的笑意,她勾勒出一個灑脫,燦爛的笑容。手做喇叭狀,衝他大聲喊道:“謝謝啦!你的大恩大德我絕不圖以回報。”
倆個萌娃之間莫名其妙的凝重被同樣莫名其妙的搞笑驅散後,氣氛緩和下來。
所以?所以——他們商量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
飛回來的歌清暖看著奮力想從衣櫃勾的魔爪下逃脫的熊孩子,木訥的臉難免也有些忍俊不禁以及,天下父母該有的無可奈何。
“你怎麼回事?”當已為人父的戰神大人冷淡的聲音響起時,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多麼嚴肅,令人毫不猶豫的想起了莊嚴的審判庭。
許是入戲太深,不能自已。
長樂羽累的氣喘籲籲,胖嘟嘟的小身子止了掙紮,聞言一愣不由自主道:“爹……爸爸,小羽聽你的話,你走後藏起來了。過了好久,我聽沒有聲音,就想出來。”
他頓了一下,又開始掙紮:“可是,貌似,好像,下不來了。”
歌清暖一臉無語,隻想默默吐出一個字:蠢。
這孩子怎麼就能從衣櫃裏變成衣勾上呢,真是一個神奇的技能。
她慢悠悠地走過去,手漸漸伸向他,轉頭目光觸及到小鬼通亮的眼裏滿射希翼,她卻絲毫沒有解救他脫離苦海的意思,反而起了想玩貓捉老鼠的心思。
捏捏可愛的小鼻頭,揉揉軟嫩嫩的小胖臉……不顧自家小鬼的苦苦哀求,堅持不懈的向新領域探發。
徒步走回來的九幽,看到這一幕,挑高了眉毛,雙手抱肩,饒有興趣的望著麵前二人的互動。
歌清暖無意間瞅到他,斂起笑容,回頭問他:“你竟然活著回來了?”
無一絲起伏的話語卻飽含了質疑。
九幽塞若寒霜的臉,出現一絲龜裂。
歌清暖轉過頭,眼瞼溢滿了笑意,唇角勾起。
長樂羽目瞪口呆,內心忍不住吐槽: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