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斯大陸,
達斯王國不為人知的西北部,那裏是可怕的禁忌之地。
其名為恐懼森林,顧名思義是真正的名副其實的:散布恐懼之地。
寒冷的夜裏,赤紅的月慢悠悠的爬上峰頂,怪異的叫聲在森林回響著,恐怖的氣息在森林中四處湧動,那些尋常的生靈身處其中甚至因為驚懼而無法逃走。
滾滾寒風呼嘯著吹過,刮在漸蕭條的枯樹枝上,響起聲聲淒厲的嗡鳴。
那些弱小的靈魂,無論是換作哪裏,去往何處,該當掙紮的,亦要掙紮。
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冷清的林子裏,普通的掉光了葉子的小樹下年,在冰冷的樹葉叢上,瘦小的身體輕微顫動。
這是要死的節奏啊!!。。
現在這個廢棄的身體的主人已經是再感受不到傷口的痛苦。席卷全身的恐懼與寒冷讓他覺得自己好像連血液也幾乎都要被徹底的凍結了一樣。
今天,樹林中呼嘯的風聲依舊那麼的讓人心寒,連帶著這樹下的少年,
他那一身原本滾燙滾燙的熱血也開始一點一點的變得冰冷起來。
少年遍身的傷口依舊堅持著滲出血色,晦澀的流下少年的身體,彙出淡淡的血滴悄悄的漏出樹葉,滲入土壤。
幾天來,少年的生命就這樣的緩慢的流失著:他已失去了太多的血液。
血液的流失已經是在破壞他的體內的生態平衡:他,無力阻止。
他好像覺得自己的每個細胞,靈魂,都被切割開來:孤立無援。
從暗淡的山峰上傳來一陣陣的怪叫聲,黑色羽毛的怪鳥降落在他身邊。
它長的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一種特別的機靈的生物。算了,直說的話這就是一隻老大的烏鴉。是的,隻是有點大。
它蹦跳著湊近了少年的身體,輕輕的啄了兩下,又似是疑惑的歪了歪頭,然後玩厭了似的,叫嚷著飛走了。
這隻鳥長著紅寶石一樣的眼睛,好像很有靈性,蘊藏著無法想象的智慧。
它來了又走,已經好幾次了。
在這個古怪而又凶險而且似乎是廣闊異常的森林遊蕩了許些日子,少年總算和這裏的“居民”相處還算“愉快”。
當然,他自己並不覺得這很愉快。
自命不凡的怪獸隻是偶爾的會攻擊他,但他們都沒有殺死他這個弱小如蟻的家夥,在叢林裏受到的追逐也更像戲耍。
少年現在很確定這些好像遊刃有餘的家夥就是要這樣活生生的玩死自己。
在他的身上,那些象征屈辱的傷痕已爬滿了全身,傷口已經不會再繼續嘩嘩的流血了,但是它們卻沒有結痂。隻是泛著慘白,像是被雨水給泡得爛掉了似的。
雨水嗎?前幾天確實是被一隻水生的可惡的大鱷魚的口水給噴了個正著吧!
呃,鱷魚本來就是水生的。。不對,是兩棲的。。不對。。是爬行的。
總之。。就是個悲劇啊!。。
少年曾經幾次超近的距離的看到那些古怪的魔獸的眼睛,那眼神裏,沒有仇恨,沒有貪婪,隻有讓人感到無比屈辱瘋狂的深切的輕視和絲絲淡漠的好奇。
其實是被個無聊的怪獸強吻了。。
那個眼神像毒刺樣紮在少年的心髒,時不時的閃爍著冰冷的光。
這就是讓所有的人類強者聞風喪膽,談虎色變的恐懼森林,大陸上任何的人類都隻能選擇繞著走的地方,連高高在上的獸王到了這裏,都要趴著走。
那些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裏的魔獸都已經是幾百年幾世紀沒有見過人類這一種聰明的有一點點智慧的生物了。
這就是力量,絕對的力量。。
少年現在不必去擔心那些追趕戲弄過自己的猛獸了,它們明顯不是以人類為食,現在就更不會“打擾”他的“屍體”了。
甚至連那些幾天前還對他充滿興趣的弱小獸類此刻也都不屑於再來騷擾他。
他的身體幾近崩潰。似是源自他身體深處的未知的力量正在他幾乎凍僵的身體裏麵快速的奔騰著,流動著,
維護著他的生氣,令他不至於死亡。
那股力量瞬間就能夠流遍他的全身,像綁定了他的生命與靈魂,這讓少年體內那些瀕死的細胞也能保持活性,
繼續的:負隅頑抗。
沒日沒夜的的逃竄讓少年身心俱疲,他甚至有過好幾次中毒的經曆。那神奇的力量雖然一次又一次的拯救了他。此刻,卻讓他陷入更深的絕望。
夜從來都是無比的寂靜的,像這樣的隻有風的夜更是“靜”得像要消失一樣。
無盡的寒意遍體而生,本該一點一點奪走少年的意識,但是此刻這寒冷再無法麻痹少年的大腦和神經,反而使得他極度敏銳的精神受到過度的刺激而陷入了一種可怕的持續不斷的暴走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