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但凡有深澤大潭,總有奇聞怪談流傳,雖然要麼就是杜撰謬傳,要麼就是誇張失真。但當我們在想象中還原一些事實真相的的時候,總不難發現一些值得我們審視的東西……
……在一片綿延起伏的低矮群山中,隨著草深林密的群山走勢蜿蜒著一條長長的河道。這條河道七彎八拐,有寬有窄,根據挨著的兩山之間的距離而定,但明顯可以感覺到的是這河水是極深的。碧幽幽的水掩在雜草山林中,一動不動間,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毫無防備的動靜,給人一種窒息的神秘感。
阿財,男,時年三十一歲,是附近唯一一個叫道觀鎮的小鎮上的人,他在這條名為道觀河水庫的水域討生活有十多年了,除了種植收入微薄的山地外,在農閑時,他會劃著自己的小船幫水庫老板張天打漁,或是去張天的大船上幫忙做船工。
二零零六年八月十一日這天的天氣很不錯,萬裏無雲,是個打漁的好機會。但在白天的時候水庫老板張天通常是不張絲網捕魚的,因為道觀鎮對於魚類的需要量不多,大部分打上來的魚是要銷到周圍鄉鎮上去的。而周圍的集市離得很遠,另外一般鄉下隻有早市,中午和晚上是沒有集市要趕的,所以如果是死魚的話,運過去會很不新鮮,也賣不出去。一般來說,隻在晚上水溫很低,死魚不會變壞的情況下,水庫老板張天才會布下重重絲網,大捕特捕,在清晨就會有各地的魚販子騎著摩托車或是開著小貨車,前來提貨趕早市。
但白天的時候,也並不是不捕魚,張天在一個較狹窄的水庫水道裏布下了一道巨型的“迷魂陣”。這道迷魂陣是由一張長長的密網圍繞而成。那些路過的魚兒們想要經過的時候,就會順著擋住去路的密網遊動,最後遊到一個隻能進不能出的網袋中,然後不定時的去瞧瞧成果,隨心地把網袋中的魚撈起來就可以了,這些魚可都是新鮮的活魚,沒有遭受絲毫的損傷,可以喂養存放很長的時間。所以,隔幾天白天會有更遠城鎮的魚販子開著裝備了增氧裝置的運魚車來做買賣,這些魚是可以買個好價錢的。
阿財今天是受到了張天的雇傭獨自去收拾迷魂陣的。因為今天老板張天受到邀請要去道觀鎮上赴一個飯局,而且之後還有娛樂活動,所以今天一整天都沒有時間來料理迷魂陣。這倒是給了阿財一個工作的機會,雖然是臨工,但好歹是收入,這讓收入不穩定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的阿財心滿意足。
在水中行船去迷魂陣所在地時,要經過一座碩大的佛像。那佛像有十多米高,走近了看十分莊嚴宏偉,這座佛像很早就矗立在這裏,雖有人打理,但難掩歲月的滄桑痕跡。聽說佛像比在道觀鎮旁邊修建的寺廟還要早上不少,隻是那造型是遙望著對麵遠處的那座最高的山而背對著水庫,所以每次在水中行船經過都隻能看到大佛的背影。但阿財多數還是會很虔誠地雙手合攏,低頭默念著老人們從小教給他的祈禱咒語,好讓佛祖保佑自己平平安安地出行和回家。
行船到迷魂陣處,阿財便把船的大鐵錨拋進了船下水中。鐵錨入水一直到鐵鏈停止向下抽動的時間顯示出這裏的水極深,按照經驗阿財斷定這裏應該有二十多米深了。
十分龐大的迷魂陣被阿財用船上的吊索給一點點地升起來了,露出全貌的迷魂陣簡直跟一間大房子一樣大小。出水後不斷用力掙紮跳動的野雜魚將漁網上沾染的水滴震蕩開來,紛紛飛濺的水滴如同急雨灑落,籠蓋住勢所能及的範圍。要是在這種情景之下,人非得淋個濕透不可,還好有經驗的阿財早已穿好了防水的連體膠衣褲鞋,戴好了膠手套,除了在呼吸中感到水庫庫水襲來的冰涼氣息外,卻是沒有怎麼被淋到水。
出水的變故讓迷魂陣中受困的魚兒們驚慌失措,它們會不停地掙紮惶恐不安的軀體。待稍微安定了一些之後,阿財才會抖動著迷魂陣,讓遠處的魚兒都被震到近旁的一處,好開始收獲成果。
今天的收成還不錯,看樣子有七八十斤的樣子,平時是沒有這麼多的,一般正常都是三五十斤的樣子。不過這次例外的地方是因為捕到了兩條看起來有二三十斤的鯉魚,這兩條鯉魚,一條是金黃色的,一條是鮮紅色的,煞是豔麗。
阿財內心十分歡喜,有了這兩條難得的魚兒,老板說不得還會多算點工錢給自己。沾沾自喜的阿財伸手徑直去抓這兩條大鯉魚時,突感一陣強風迎麵吹來,迷得人睜不開眼睛,阿財他用雙手護住眼睛,往船裏退走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