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無奈,便想到了當年那個孩子,所以才派了岩叔四處尋找,卻沒想到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離開暮城。當年她得了銀子後,便找到了另一個男人成了親,卻不想那男人根本就是個騙子,騙了感情也失了銀子,她是人財兩空,在最後竟然是被那惡劣的男人賣進了青樓,一入風塵,就再沒有人生自由。
這一切罪過,君默言的母親都怨恨在君老爺身上,其實那時她打通關係是見過君老爺的,但那時情已逝,隻有餘恨,君老爺不顧她的哀求,也不看 親生的兒子一眼,任他被青樓裏的龜公欺負,妓女調戲謾罵。
當初君默言連一個名字也沒有,所有人都喚他狗兒,一個隻能向人搖尾乞憐,才能生存下來的狗崽子,他在青樓裏看到親爹過無數次,君老爺卻從未給他一個好眼色,看著所有人欺負著他,罵他是狗雜種,而這個父親連理都沒有理。
親娘是故意把他支在父親麵前受欺負的,次數多了,他憤恨了所有人,而母親失望之後,是萬千種的報複,全衝在自己的親兒子身上,打罵是常有的事,有時甚至半夜回來掐住他的脖子,好多次都以為就那麼死去,卻又無奈的每每的又活了過來,然後繼續承受著母樣的報複。
直到一天晚上他承受不住了,她真要掐死了他,下意識的他摸到床頭上的剪刀,用力的插進了母樣的胸口裏,那時血水亂噴了出來,外麵電火雷鳴,他殺人了,殺了母親……當時他嚇得都快死過去一回,但卻忽略了,隻七歲的孩子,又常年營養不良,怎麼可能把一個大人刺死。
隻看著母樣一手拔下那剪刀,紮著他就過來,他嚇得閉上了眼,可預期的疼痛並沒有襲擊上他,睜眼一看,才知道母親的衝過來的時候被上的亂物擱了一跤,竟自己摔倒下來,那長長手指中握著的剪刀,好巧不巧的紮進她的脖子上。
涸涸的血水亂噴著,那漲大的眼珠直直的瞪著他, 直到沒有任何光澤,母親死了,這次是真正的死了,他嚇過了膽,竟然敢用手指探她的鼻息,在確定她真的死了後,當時那心情不知道是要興奮還是要傷痛。
他解脫了嗎……可是為何想死的心那麼沉重,他拿起了剪刀,這肮髒的生命早應該結果,最該死的是他對手,閉上眼睛就會結束這一切的時候,隻覺手上一痛,原來那是君老夫人來了,可讓人不敢相信的是,當時她就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在他要自殺的時候,才叫岩叔動手阻止。
當時她說,“死都不怕了,又還有什麼會讓你恐懼的,想要把一切的不平都報複回來嗎,那就跟著我。”她幹脆的轉了身,他就這樣跟著她離開。
而老夫人的態度,卻是隻有岩叔能夠理解,兒子已然變成那樣,莫大的君家是再靠不上他,而後這個沉重的擔子,當是要交給能夠勝任的人,那前提就是此人是什麼都不會畏懼,情傷最害人,可當時小小年紀的他,受盡世間冷暖,情之一事又有何難得到他。
所以她會冷言旁觀,那女人確實也應該死,不過在臨死之際,卻給君家未來的接班人上這重要的一課,她是心存感激的,所以她令了人好生安葬他的母親,隻是他一直都不成去看過一眼。
母親二字對他說是奢侈,女人對他而言是心中永遠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