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些抱怨的,這到是老夫人故意沒提醒的,要的就是好生治治這個懷脾氣的孫子。君默言點 了點頭沒說話,這時丫頭們就開始布膳,突然穆秋知打眼在桌上,喜道:“這是什麼,醬菜麼,奶奶你可真是太好了,秋知這些日子想著這口,可都快饞死了。”一大夾就入了口,笑眯眯的連連點頭。
君默言爛了爛臉,總覺得自個兒嘴裏都口水泛濫。
老夫人看眼君默言笑道:“這到不是我給你弄的,是默言親自吩咐了廚房盡快做了這辣醬小菜,秋知你喜歡就最好,不過奶奶還是那句話,辛辣吃多了對孩子不好,少吃啊?”
穆秋知看眼君默言,嘴角控製不住的裂開,隻是碗筷擋住了,掩了臉上的不好意思,隻覺口中酸辣的小菜竟然變得甜絲絲的。君默言吭了聲,掩過臉上不自在,道:“多虧奶奶記得做衣衫的事,那麼,我和……和秋知就先過去了,”看了穆秋知很是舍不得辣醬菜的苦瓜臉,他小聲道:“沒聽奶奶說嗎,這對孩子不好,莫要多吃了,”又一吭了聲,再說,“走吧,人還等著了。”
他先走了出去,這還是幾日來他主動先和她講話,穆秋知臉紅紅的起身,老夫人直給她眨了個意味深長的眼色,君夫人眼看著二人,竟也難得柔和了神色。
雖然兩人都有些不自在,但心裏都早消了火氣,皆有意願和好得了,這樣鬧騰著卻是兩人都難受得很。
大雪小雪伺候在一旁,光看送進府裏的綾羅綢緞,精致而種類繁 多,挑著眼都花了,笑嗬嗬的叫著這也好那也好,拿了緞子就往穆秋知身上比,難得幾日下來,穆秋知總算露出真心的微笑,君默言站在一旁心裏凝滿了柔情,臉上也越來柔和了。
劉裁縫是君家旗下最出名的布莊師傅,手藝精湛,眼光獨特,隻是用眼光量了兩個身形,便刷刷幾筆記下了尺寸。穆秋知和君默言各選了盡十件衣衫,到是秋知有些擔心的道:“不說就在後日嗎,會不會太趕,”對劉師傅道:“快到年底了,師傅就先給我和相公一人做一身吧,多留些時間在家裏,你妻子兒女可能天天都盼著你早些回家了。”
哀淒淒的瞧了眼君默言便低了頭,劉師傅隻覺這個少奶奶真是仁義得很,立即道了謝,吩咐著徒弟們一定要趕工在宴會前全給做了出來,也同樣看了眼君默言,下頭的人全部稱了好,眼色間到是有些忌諱東家那冷酷的臉色。
君默言看穆秋知瞪著他,隻知道她剛剛所指當然是他自己,咳了聲掩過笑意轉了頭,一絲附和她的意思也沒有,到有些故氣著了她,原來氣鼓的小臉竟那般有活氣,比前幾天冷著個臉子待人好看太多。
這時候小雪尤自念叨,“少奶奶你不知道,咱君府布莊裏的緞子可還多得很了,隻是可惜本以為少奶奶做衣衫子是要出門的,唉,卻給送了進府,咱都好久沒進過城了。”有些感歎,年 紀最小正是玩樂的時候,正日呆在府裏定是給悶得不輕。
秋知笑道:“你個丫頭,這就悶壞了麼,真是不知足,至少你們還到城裏玩耍過,可是我……來暮城這麼久一次可都沒好生看過呢?”又哀怨的瞧眼君默言,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君默言固然再想回應她幾句,卻也拉下這麵子,咳了聲隻催了裁縫師傅們趕快縫製,便先離了去。
秋知惱惱的瞪了眼,心道,第一次就那般吼了我,你沒個好交待,卻是不能饒了你。其實心裏早就放過了君默言,那人的心思如何,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所以大方的就當那日是義氣之語,隻是心裏一絲介意也沒有,那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