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她難過的表情,直說著,當年懷沈老爺時也這般厲害,這一胎決是一個男孩兒,君家後繼有望了,她欣慰不已,失而複得的孫子,如今連重孫子都有了,對君家她是不無憾了。
穆秋知高興的喜了眼,老夫人能開心,她比誰都高興,可卻發現婆婆安沉得緊,幾分注意下,君夫人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老夫人道:“秋知,你身子越發就要重了,以後這廚房的事就 不要管了,放心都由著你婆婆打理著,”不給人說話的機會,立即吩咐著君夫人道:“你也多注意一下秋知的膳食,以開胃滋補為主,她要什麼都著丫頭們告你一聲,吃什麼就是說明需要什麼,對孩子有好處,所以無論她想吃什麼,都要誤必給她做出來。”
她拍一下穆秋知,“你知道了嗎,所以有什麼想吃了,必需說出來,不能隱在心裏,否則對你和孩子都不好,以後生下來的重孫子有什麼不妥,看奶奶怎麼罰了你。”似真似假的笑道,秋知直稱了是,隻是又注意了下婆婆的臉色,果然麵無表情,她也多希望與長輩們都親近起來。
晚間的時候,穆秋知等了君默言回來,試了幾下,還是問道:“相公,我看婆婆和奶奶好似不親近的樣子,這有什麼由頭麼?”
君默言是辦完公事才進了房,成親過後,二樓有一間專門辦事的書房。他進了房,還是有絲不習慣多了個女人的存在,卻同樣鬼使神差往這裏走,聽她這麼問,立即臉色就不好,沒說話,直接洗漱起來。
“相公,是我不應該問的嗎?”她走近為他寬了衣,君默言身形一震,任了她動作,而穆秋知想著事,根本沒看到他的異樣,又輕輕的說,“那……那秋知就不問了,其實隻是想著與奶奶和婆婆親近一點,長這麼大,秋知從來沒有感受過被長輩們疼愛的滋味……” 她說,“好暖,這裏。”壓了下心上,她把他的衣服整理好放在屏風上,又去鋪了床。
君默言聽出她語氣中的一絲傷感,沉沉的黑眸動了動,目光莫名的隨著人走動而轉移。
“少奶奶……”屋外傳來何香的喚聲,“夫人做了補盅,是要給你加餐的,奴婢進來了?”
穆秋知臉上一苦,喚了聲進來,傍晚時就送了一盅補湯來,裏麵加了許多珍貴藥材,可再珍貴那也是藥味,不說是喝下去,就是聞一下都嘔得不行,可是婆婆的心意,她……怎麼能拒絕。
秋知端起湯藥,臉上苦難,如壯士斷腕般堅決,正要喝的,何香小聲問一句,“少奶奶……真有那麼難喝?”
“惡……不是難喝,是難受,我好想吐,惡……”秋知嘔了下,立即壓下難受,卻聞藥味,把眼睛都憋得紅了起來。
“不想喝,就不要喝,沒有人逼你!”這時君默言說道,實在是看不得她苦難著的臉,沒來由的眼煩!
“這可是婆婆親手為我做的,怎麼能不喝,要是她知道了,可得怎麼想秋知,不行,必需得喝完才行。”可說得易,做著難,剛放在口鼻處,就又惡了下,她看君默言一口悶了他的藥湯,立即笑著半真半假的道:“相公,秋知喝不下去,又不能拂了婆婆的心意,不如你幫了秋知如何?”
她作勢遞上,君默言厭惡的轉了頭,一手端碗反手就倒進了桌上的花盆裏,藥碗一擺,說了聲,“笨蛋。”女人家懷孩子的湯藥,他豈能喝。
說過不想喝就不要喝,那人的心意……哼,不過是屢行命令而已,談何心意之說!在這君府裏,他何償在乎過誰心裏怎麼想的,隻是君默言想的是他自己對府裏人的態度,而不是穆秋知,此時到是把這個妻子與自己連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