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心痛(一)(2 / 2)

“錯?你穆秋知何時錯過,你從小就脾氣怪異,明明住在暮城好好的卻非要搬回桃花鎮,讓二娘背負著待不得正室子女的傳言,你可知道城裏貴婦們之間相比的厲害,二娘那般好的一個人,卻是因為你一直在中間抬不起頭,讓所有的人都認為她是個忌妒蛇蠍的後母。。”淩進臉色更厲,想起自已存在的窩囊,更加對她狠劣的還擊。

他不過是一個死母親的拖油瓶,是費多少精力才得到父親的注意和親近,而她這天知嬌女卻這般不珍惜所擁有的一切。

一聽到他為二娘辯解,秋知心裏猛烈的恨痛起來,二娘在人前特別是爹跟前都是一副溫厚軟弱模樣,任爹如何對待她都一並接受,可是轉過背來就把一切全抱負在她的身上。

沒打她,沒罵她,隻會使計讓爹把她關進滿是老鼠蟑螂的黑屋裏,或者挑唆著夢婷與她爭穿用的,要不就 變著法子嚇唬她,最有深刻印象的是,有一夜她睡得正沉,突覺手指疼痛,驚得醒來,卻發現二娘坐在床上死盯著自己,臉上的惡毒讓她連夜惡夢不斷,至今都記憶猶新。

而爹事忙常不家,他處罰了女兒,也沒交待個懲罰的時間,隻把府內的一切事物都交給“溫柔賢惠”二娘,以至於他每次回府都看到的是越發安靜的女兒,越來不會與他頂嘴的女兒,以為那就是乖巧了,所以更加器重二娘,卻不知她年幼的心裏早就把他連同二娘恨死了。

秋知流著眼淚,現在如同小時候一般,她沒法向已經對她“宣判定罪”的淩進說出半句解釋,因為童年的記憶告訴她,那多做的解釋就是狡辯,父親隻會罰得更凶更慘。

淩進眼裏恨然,卻是已經拉出他心裏多年的壓抑,可心裏的窩氣卻不能直接喊出來。隻能借事發揮道:“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怨恨著父親,可你是否想過,他對你的冷漠其實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以前不論父親多累你都不顧其他,隻會跟二娘夢婷告狀,卻是你惡人先告狀,這不是招父親罵麼……

你搬出大宅,多年不回一次家,不是就表明著有沒有那個爹也無謂麼……爹難得來一次鎮上,你不是甩臉子給他看,就是躲到桃山去,你可知他來便是想要與你修補關係,可你一次機會都不給他,你可知他心裏也裝著氣,時間長了 怎麼還會親近你這個怪異的女兒……”

何香心痛的扶著秋知,以她丫環身份哪有勸架的道理,想著就要去搬救兵,卻是被秋知一把拉住,任她怎麼扯也掙不開她,心裏痛及,知道小姐是不願意吵得人近接知中,她隻得苦苦的喊了聲:“小姐……”

秋知哭得撕心裂肺,死拽著何香不放,看著淩進呆呆的問了一句:“還有麼?”這都是她錯麼?爹回到祖宅,她就會憶起娘親苦等他那幾年的傷痛煎熬,可他卻在大宅裏又是兒又是女,美妾左擁右抱,她這個女兒的全看在眼裏,怎會不氣不傷呢?

他對她再來好,又有何用,能把母親流逝的年華補回來麼?能把母親年青的生命還回來麼?能夠“用心”待他的女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