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微亮,何香便急急的跑進房裏,一打開門看到主子還坐在桌前,桌上微弱跳躍的燭光,無疑顯示了主人此刻煩躁焦慮的心情。
秋知小臉憔悴,疲憊不堪卻是一刻也睡不著,一看何香進門,立即起身問道:“她怎麼樣了?”眼中緊張又擔憂不已。
“小姐,她又不是你弄傷的,你何必這麼擔心她,照我說她這是自找活該……”何香拿著涼茶猛灌幾口中,秋知焦急的道:“你就說她怎麼樣了,是不是不好?”
何香一看她便拉著她向床邊走去,道:“小姐放心吧,一整夜都是丫頭婆子照料著決是出不了大事,我聽爹說她不會有大事了,這不,才急的趕過來通知您,爹的醫術,你就放一百個心吧,趕快上床休息著,你沒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二小姐也真會折騰人……”
“何伯沒說到底傷到哪兒呢?”光說沒大事,這不更讓人著急的嘛。
何香一愣,“我一聽到爹說沒大事就急著來告訴你,傷著哪兒還真沒聽清。”她知道小姐擔憂著一夜,所以才趕著來通知,希望她能安心休息。
秋知瞪著她,這時房門有人敲響。二人對看一眼,這七早八早的誰會來找她?何香立即跑去門 口,問道:“誰啊?”
“秋知是我,季平京。”門外人竟然是穆夢婷的未婚夫婿。
秋知立即叫何香開門,季平京來不會是穆夢婷有什麼事吧?或是他來興師問罪?
季平京也是一臉憔悴,見到秋知先是皺了下眉,“你一夜未睡麼?”神情透著關切,秋知和何香都疑了眼,這人怎麼回事,幹嘛來關心未婚妻子的死對頭。
季平京看她們的模樣,立即微笑道:“我就是告訴你夢婷的病情的,我想秋知應該在等消息,所以便親自來了……”言辭認真一點也不尷尬。秋知立即問道:“她怎麼樣?到底傷得重不重?”走近了他,二人又坐在小桌前。
“額上隻是皮外傷不太嚴重,休息幾日可大好。隻是摔了腿,何伯說要休息兩三個月才能恢複。所以秋知就不要擔憂和自責了。”
兩三個月才好,肯定是傷筋動骨了,怎麼會還好?秋知立即吩咐著何香到庫房取補品,又叫了人給暮城的爹寫了信,做好兩件事,這才算安心一點。
這才發現原來季平京還在她房裏,他本是好意來告知病情,秋知也許出於對穆夢婷的愧疚,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因她而受的傷,傷了腿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故而連帶的對他也溫和客氣,把以前那些不愉快的過往,到也忽略不計。
兩人談了些照顧和醫治夢婷的相關事宜,天大亮之後,季平京才告辭離去。自此之後,季平京每日都會不定時的來秋知院裏,報告穆夢婷的傷況。而秋知除了焦急的等待之外,仍然是沒有去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