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煙霞心想四人尚且不敵,更何況自己單人匹馬,也隻得暫時隱忍了下來,隻是憤懣道:“若是東方師兄在場,你根本破不了‘四靈誅魔陣’。”熊天霸嘲笑道:“逞口舌之利也是徒勞,有本事盡管使出來,本座奉陪到底。”
場外上萬眾英雄豪傑,包括至真大師、朱睿、鳳棲山等高手,見熊天霸如此強悍,無不心驚膽寒。
熊天霸誌得意滿,朗笑道:“看見沒有,這就是爾等期望甚高的乾坤四奇,聞名天下的蓋世大俠。嘿!我當有多大能耐,也不過如此罷了。奉勸大家一句,趕緊順從本座共創宏圖大業,否則便是我的敵人。而對待敵人,本座向來是斬草除根一個不留。退一步說,此刻為本座出力打江山,那將來就是開國元勳,高官厚祿,封妻蔭子,自是一樣不落。總比爾等逞一時英雄要來得痛快。”
一些原本搖擺不定,還擔心熊天霸勢單力孤的人,見其如此神武,當下臣服道:“盟主神功蓋世,威震寰宇,奪取天下,指日可待。我等願追隨盟主共創大業,誓死效忠,絕無二心。”此聲一開,附和者此起彼伏,甚至有人叫道:“什麼乾坤四奇,蓋世大俠,統統都是狗屁。在盟主麵前就如提線木偶,不堪一擊。盟主天下第一,盟主千秋萬歲……”便連一些原本處於敵對麵的江湖豪傑,也因見熊天霸宛如戰神般不可敵,而心灰意賴。在熊天霸的強勢麵前,天下豪傑一時間人心惶惶。
花弄影見熊天霸打得“乾坤三奇”和苦難大師狼狽不堪,哭喪著臉大叫道:“奪取天下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熊天霸瞧著自己的女兒,萬分得意道:“不錯,因為爹很想知道,一個人的能耐到底要到什麼程度才是個頭。何況爹若做了天下之主,你便是萬人景仰的公主。怎麼?你難道不替爹感到高興嗎?”
花弄影拚命搖頭道:“我不高興,我隻想安安心心做個普通人,不要做什麼公主,也不要別人見著我就害怕。”她說罷,竟嗚嗚咽咽哭起來。
“說得好。一切幻化煩惱皆來自心生,貪他個天圓地飽,到頭來還是黃土一刨。看到的帯不走,帶走的又看不到。渾渾噩噩寂寂寥廖,不過是一身煩惱。”一個深沉的聲音由遠方傳來,語調堅定而執著。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一個身穿葛衣絳袍,滿頭棕色卷發的青年大步而來,手上擒著根烏黑發亮的鐵杖。在他身側隨著個白裙少女,發髻上插著隻碧油油的大簪子,風采翩翩,美若天仙。兩人身後又跟了數十名藍裙少女,一個個手持寶劍,英姿颯爽。
花弄影一見來人便欣喜萬分,忙喚道:“小月姐姐,羅什大哥,你們可來了,真不知王大哥和永清哥怎麼還不來。我……哪個他野心勃勃,任誰也勸不回頭,你們快幫我想辦法吧!”她想稱熊天霸為爹,可這一聲卻怎麼也叫不出口。
江心月看了看趾高氣昂的熊天霸,又看了看受傷在一旁調息的西門乘風四人,歎了口氣道:“本已天下無敵,又何苦再添殺孽。”她說著掏出“九轉天香丸”,上前遞給南宮煙霞道:“幾位前輩稍歇片刻,讓晚輩們來想法子對付那老賊。”
南宮煙霞用讚許的目光瞧著江心月道:“一切小心,不敵則退。”西門乘風跟著頷首道:“隻可智取,不可力敵。”羅什道:“晚輩便是豁出性命,也不能容我故鄉的悲劇在貴邦重演。”
熊天霸大笑道:“就憑你這番邦小子,焉能阻止本座前進的步伐。”羅什道:“武學的最高境界是仁武,而要達到仁武的境界,就必先止戈。你隻得武學的皮毛,便想妄自尊大,實在是可笑之至。”熊天霸冷笑道:“迂腐之談。學武不與爭勝,學來又有何用?難到身懷蓋世神功,還要讓人欺負不成。”
羅什提著“梵天聖杖”步入石台,歎息道:“《三華心經》乃天下奇學,一步行錯便會走火入魔。若非我祖上有人偷練此功,導致心神大亂,殺死父母妻兒以及無數百姓,最終魔火焚身,自食其果,我祖上又豈會將此書送回中土。你練功不得其法,膻中穴裏戾氣鬱結,已突如鵝卵。真氣於八脈中時有逆行,筋縮穴必然每日抽痛,再加上腦後玉枕穴時冷時熱,比之我祖上入魔尤深。隻是你元庭飽滿,根基厚實,加之有些小聰明,所以才勉強保持沒有走火入魔,已經算是奇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