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難本也是心思細密,詭計多端之輩,那知受苦海點化後,虔心念了三年真經,思想竟然變得單純起來。初見熊天霸招式怪異,功力沛不可擋,自己又是初學“四靈誅魔陣”,本不敢輕舉妄動,這時發覺熊天霸一味攻擊其他三人,好似根本騰不出手來對付自己,而自己又恰好繞到其身後,不由瞧出便宜,於是一卷袈裟,佛門絕學“須彌山掌”已驟然出手。
豈料熊天霸老奸巨猾,正是要誘苦難出手,令其牽動全陣,自亂方寸,然後一擊破之。眼看著熊天霸騰不出手腳還擊苦難,甚至連躲閃都顯得難以辦到,卻哪知熊天霸拚著受西門乘風一拳的危險,突然舞動袍澤擊退北原蒼茫,跟著一甩頭,便用冠上孔雀翎掃中了苦難胸口。
苦難原本信心滿滿,隻想著自己這一掌即便要不了熊天霸的命,也可對其造成極大傷害。哪知熊天霸同一招數,竟可以用不同的方式和部位攻出。忽見熊天霸冠頂兩根鳥毛抽來,眨眼已到了胸口,猝不及防之下那能躲避,胸口被擊了個正著。休要小看這兩根羽毛,被熊天霸渾厚的勁力一灌注,便宛如鐵棒擊在胸口。苦難盡管功力玄通,也深感吃不消,當即便被打得倒退三四步,張口噴出一股血箭。
南宮煙霞見狀驚怒交加,咒罵道:“好你個熊天霸,功夫果然了得,看來不使毒手,還真治不了你。”她心頭一謀劃,立即朝熊天霸欺身而去,先是揮拳攻擊,待到離熊天霸隻有三尺距離時,突然揮手撒出一片紅色煙霧,緊接著兩條綠影如箭般由其袖中射出,直取熊天霸咽喉。
西門乘風深知南宮煙霞放出的“血瘴”厲害,莫說吸入體內,即便皮膚挨著一點,也會潰爛化做膿水。再加上那兩條十分罕見的小青蛇,更是厲害之極,一但被咬中,頃刻間便能要了性命,於是展開雙臂攔住左右跟進的北原蒼茫和苦難道:“霞妹放毒了,我們先退到一旁,候機行事便可。”
北原蒼茫故意調侃道:“煙霞使毒的功夫已臻化境。她要是念起舊恨來,給你來這麼一下,真不知會怎樣?”誰知西門乘風卻黯然神傷道:“但願她早來這麼一下,也總比心裏欠欠的來得舒暢。”北原蒼茫故作驚訝,吹胡子瞪眼道:“唉喲喂!想不到事隔那麼多年,老臭蟲依舊癡心不改,果然是情根深種。”
這邊兩人正說著話,那邊的熊天霸卻是麵對毒瘴泰然自若。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隻是將頭輕輕一點,兩隻孔雀翎便急若流星般俯衝而下,正好擊中射來的兩條青蛇頭部,當場將其拍死在地。弄死了兩條青蛇,熊天霸一不做二不休,張開大嘴竟將毒瘴全部吸入體內。南宮煙霞的“血瘴”何等厲害,天下人莫不談之色變。眼見熊天霸好似無事般將其盡數吸入體內,全場一陣嘩然,驚駭聲更是此起彼伏。
熊天霸雙眸中神采飛揚,瞧著天下人驚駭的神色十分得意,旋即轉頭朝南宮煙霞輕笑道:“你這令人談之色變的‘血瘴’我看也不過如此,還是還你好了。”說著突然撅嘴成圓,鼓起腮幫子,隻見那“血瘴”宛如長棍般,竟由其嘴中筆直竄出兩丈來遠,方始散開。
南宮煙霞見熊天霸若無其事地吸去“血瘴”,已是驚駭萬分,再見其吸完後竟還能開口說話,這等功參造化的本領,已非自己所能想想,正沒個理會處,忽見一條紅線朝自己急射而來,方自花容失色。她身上雖有“血瘴”的解藥,奈何此毒厲害非凡,就算服下解藥不致喪命,卻也會令人數日提不起氣力。在這生死存亡的時刻,提不起氣力就意味著死亡,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
就在南宮煙霞錯愕間,那“毒瘴”已到其身前不足一尺處。電光石火間,說時遲那是快,隻見西門乘風突然由側麵撲來,一掌將南宮煙霞推出數丈,接著摘下鬥笠,抖手朝射來的“血瘴”奮力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