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伸手拉著王懷誌,搖勸道:“王大哥,求求你不要這樣子。你沒了樂姐姐,不是還有我,還有永清哥等一幹朋友嗎?”
俗話說酒能亂性,賭能惰心。王懷誌此刻酒足飯飽,血脈有些賁張,加之情緒低落,心境已經不那麼澄明。他陡見一隻洋蔥玉手拽著自己袖子,當下氣血上衝,怦然心動,於是捉住花弄影的玉手,喃喃自語道:“隱娘,我……我好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請你別離開……”花弄影想抽回手,誰知卻渾身酥軟,哪裏有力氣抽回來,隻是嚶嚶燕語道:“王大哥,我……我是影兒,不是……”
王懷誌一抬頭,便看見了嬌羞如花的一張臉,那櫻紅飽滿的朱唇,紅撲撲可人的臉蛋,石榴般晶瑩的牙齒,滴溜溜轉著淚花的大眼睛,要多迷人有多迷人。王懷誌哪裏還把持得住,當即一把拽過花弄影,抱在懷裏低頭便吻。
“王大哥……我不是……”花弄影又驚又喜,不知該如何是好,結果被王懷誌封住了玉唇,再也說不出話來。激烈的熱吻正在繼續,可花弄影卻突然意識到王懷誌心裏念的是樂隱娘,而不是自己,一顆火熱躁動的心立刻涼了下來。她雙手抵住王懷誌的胸膛,拚命推攘,卻發現自己的反抗是如此的無力,甚至於內心深處更想去迎合對方,一時竟亂了手腳。
正當王懷誌獸性大發,欲罷不能時,卻在冥冥中聽到了苦海的教誨:“佛有三德:大定、大智、大悲。定者,立其身;智者,鑄其根;悲者,知其人。三綱五常,倫理道德,何以為界,取其心念。心平則界清,心淡則誌明,心浮則智暈,心亂則逆行……”
王懷誌的心神不由為之一顫,一絲涼意從心底升起,腦子陡然清醒了不少。當他發現自己正抱著花弄影亂吻亂摸時,當下駭然,猛地站了起來,驚愕萬分地呐呐道:“我……我在幹什麼?這……這是在……幹什麼?”花弄影一副楚楚可人的樣子,有些羞忿難當,扭扭捏捏著埋首不語。
一時間,兩人陷入極度尷尬之中。王懷誌咽了咽唾沫,正想說話,卻忽然聽到屋頂瓦礫破碎,接著便是一陣劈裏啪啦亂響,甚至還有低沉的呼喝聲。王懷誌和花弄影同時大吃一驚,昏沉沉的腦袋頓時醒了大半,當下各提兵器,穿窗上了房頂。
朦朧的月色下,隱隱隻見四條人影正在大打出手,且邊戰邊往南飛馳而去。
王懷誌見這四人武功高絕,舉手投足皆是精妙絕倫的招式,時而風聲肆虐,時而行跡飄渺,若換了自己,萬難走得出十招。他經不住好奇,足下一發力,才驚覺腿傷未愈,忙翻身下了樓宇,奔馬廄牽過坐騎,衝出客棧向南疾馳而去。花弄影呆了呆,待發現王懷誌上馬離去,這才反省過來,忙騎馬一路追去。
前方四人依舊惡鬥連連,相互牽製,似乎各為其主,場麵煞是有趣。王懷誌一陣急追,待得近了,這才發現是兩個和尚跟兩個依著光鮮的人在拚鬥。待得又近了一些,才發現原來是苦海、熊天霸、龍騰雲和一個獨臂和尚。這獨臂和尚便是苦難,但王懷誌並不認識。四人已經激鬥了一天一夜,猶自難分難解。
王懷誌見到苦海,心下高興,當即縱聲叫道:“大師,弟子來助您一臂之力。”眾人鬥得正酣,無人應他。隻見苦難使出“寂滅爪”,與熊天霸的“幽冥鬼爪”連拚兩記道:“師弟,我助你殺了熊天霸,咱倆一起修煉心經如何?”苦海與龍騰雲見招拆招,卻是沉默不語。
熊天霸幹笑道:“好兄弟,你助我殺了龍騰雲和這缺胳膊的禿驢,將來大哥當上皇帝,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以為如何?”龍騰雲趁熊天霸分心說話時,突然駢指使出“一指殘陽”絕技,戳向其頸底缺盆穴,同時冷笑道:“大師何等人物,豈能受你這陰險狡詐之徒蒙騙。大師,咱們不妨做比較易,老夫助你打發這兩個難纏的家夥,你借寶典給我一閱如何?”
苦海右手回掌抵住苦難的般若掌,左手抵住熊天霸的“陰風掌”,聞言歎息道:“幾位都是聞名天下的武學宗師,這般強取豪奪,實在有失身份。若再苦苦相逼,貧僧隻好毀了經書,來個一拍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