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在寂靜中挨到天色微蒙,雨露漸收,王懷誌又率領兩人上路。三人為了避人耳目,專揀僻陋的小路走。待到巳時正刻,三人來到一座叫五裏坡的小鎮。進了小鎮,樂隱娘便去舊貨鋪買了幾件幹淨的衣裳,然後找了家小客棧落腳。
王懷誌吩咐廚房去弄酒菜,自己則回房間換洗了一番。樂隱娘與花弄影也各自梳洗完畢,接著用了飯。樂隱娘將三人的髒衣裳拿到後院打水洗了,正在晾曬時,肩膀卻突然被人捏了一下。
樂隱娘猛然回頭一看,見是個腰上插著兩把板斧的癩頭漢子,正笑嘻嘻地打量著自己。樂隱娘緊張地退了兩步,問道:“你要幹嘛?”那癩頭漢子瞧樂隱娘貌美,眯著雙賊眼道:“小娘子,你家辜大爺還沒討媳婦,想娶你回去做娘子,你看如何?”
“你……你休要胡來,我可是有夫婿的。”樂隱娘聞言又倒退了一步,將衣架碰倒了幾根。那癩頭漢子步步緊逼,嘿嘿淫笑道:“小娘子掏心掏肺,還不是沒人服侍?你要是做了我老婆,那會讓你幹這等粗活啊!”
癩頭漢子伸手來抱樂隱娘,嚇得她驚叫連連,慌忙往夥房裏躲。王懷誌和花弄影都在房中運功調息,陡然聽見樂隱娘尖叫,那裏還坐得住。王懷誌一提“七星斬月刀”,直接破窗而出,飛身落在後院裏。他見是一個癩頭漢子攔腰抱著樂隱娘,正要拖出夥房帶走。
王懷誌沉聲喝道:“把人放下,饒你不死。”那癩頭漢子打量了王懷誌幾眼,便將目光集中在“七星斬月刀”上,駭然道:“你……你姓王?”已經趕到王懷誌身邊的花弄影搶道:“不錯。”
癩頭漢子聞言立刻吹了聲口哨,隻聽飯堂裏一陣喧嘩,頓時湧來七八條壯漢,一個個凶神惡煞,手握利器。其中一個刀疤臉叫道:“辜癩頭,你他娘拉個屎也磨磨蹭蹭的,幹啥呢?”姓辜的癩頭指著王懷誌道:“龔大哥,這小子便是盟主頒布的七大通緝犯之一。”
刀疤臉喜上眉梢,盯著王懷誌喝問道:“你小子好大的膽,被盟主通緝了還敢拋頭露麵。快把‘鳳語’琵琶交出來。”王懷誌見這群人都是些普通練家子,並沒有厲害人物,遂笑道:“我就是王懷誌,你們又待如何?”
“是就趕快交出琵琶,否則要你死無葬身之地。”刀疤臉叫囂起來。花弄影聽了不耐煩道:“王大哥,少跟他們囉嗦,看小妹的。”隻見她雙袖一揚,立刻撒出一片金芒,儼然又是拿手絕活“金花細雨針”。那幫大漢大多數來不及躲閃,一個個“噯喲喲”地翻倒在地。刀疤臉武功稍強,勉強閃了開去。但他見對方一個小丫頭,出手便幹掉自己那麼多兄弟,那裏還有脾氣。
辜癩頭還在發呆,花弄影已彈出一粒瓜子,封住了他的神台穴,跟著一把搶過樂隱娘,拍開了她被封的穴道。王懷誌連手都沒動,便叫花弄影在頃刻間全部搞定。樂隱娘見花弄影用一粒瓜子便製住的辜癩頭,連忙感謝道:“多謝妹妹相救。真想不到你能用瓜子打人。”
花弄影道:“這叫‘葵花點穴術’,沒什麼大不了的。”王懷誌盯著呆立一旁的刀疤臉,冷冷道:“想要琵琶,還得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刀疤臉唯唯諾諾,跪下去磕頭道:“求王大俠行行好,放過我這班兄弟吧!”
“他們中的不是毒針,等兩個時辰便沒事了。”花弄影叉著雙手,得意地道。那掌櫃的瞧見後院躺了一地人,一個個哀號不休,頓時慌了神,忙朝王懷誌三人抱拳作揖道:“三位客官,我這小本買賣,可經不起折騰。咱小廟容不下大菩薩,還請三位另覓去處,小店願奉上所有盤纏。”
王懷誌眉頭一皺,正想說:“又不是我們起的事端,怎麼著你了?”樂隱娘卻已經開口道:“王大哥,這些生意人也不容易,我看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花弄影嚷嚷道:“我們才歇息了半天,衣裳都沒幹,難道穿這身破衣裳上路啊?”王懷誌也擔心會不斷有人聞訊趕來滋事,遂道:“隱娘說的不錯,咱們還是別為難店家了。”花弄影滿心不暢,嘀咕道:“你隻會聽樂姐姐的話,那想過妹妹我。哼!討厭。”
三人打點好行禮,又到街上買了十幾個饅頭,這才再次踏上逃亡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