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公孫婷拽著秦風一路飛奔,連方向都沒搞清楚,便一口氣跑出了十幾裏地。她看看再無追兵,這才放下秦風,找了塊石頭歇息。秦風被美人拽著飛奔,心裏何其愜意,於是佯裝昏厥,以圖能在美人懷裏多待些時間。直到公孫婷將其放下,他還意猶未盡。
“秦公子,你沒事吧?”公孫婷吐納結束,遂搖著秦風問道。可秦風想繼續賴著,於是隻作沒反應。公孫婷雖說為人謙和,卻並不是傻子。她見秦風一臉陶醉,便猜到了七八分,於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如此又休息得片刻,公孫婷擔心被人追上,於是起身道:“秦公子,這裏不安全,你要是想留下也行,我可要走了。”她說完起身便走,誰知沒走出十步遠,就聽見秦風打著哈氣道:“醒了,總算是醒過來了。”秦風故作睡眼朦朧狀,眯眼瞧著不遠處的公孫婷道:“這荒郊野外的,公孫小姐一個人上路,叫小生如何放心得下。”
公孫婷回頭笑道:“指不定誰保護誰呢!”秦風上前道:“小姐助秦某退敵,小生替姑娘解悶,又何來分彼?”公孫婷掩嘴一笑,抿了抿玉唇道:“你呀!說話總沒個正經,要是老這樣,我可不管你了。”
秦風忙道:“小生言之灼灼,絕無輕浮挑逗之意。雖說與小姐相伴時短,但卻讓小生如沐春風。再說小姐蘭心慧質,貌若天仙,若無人相伴,豈不是春山一路鳥空鳴,孤芳無賞花自零?”
公孫婷幽幽地歎了口氣,不覺加快了步伐。秦風卻搖頭晃腦地念起了李白的詩:“平林漠漠煙如織,寒山一帶傷心碧。暝色入高樓,有人樓上愁。玉階空佇立,宿鳥歸飛急。何處是歸程?長亭更短亭。”他吟罷,見公孫婷沒有反應,頓時意興闌珊,攤了攤手道:“看來小姐心情不佳,是小生多嘴了。”
秦風也是不撿時機,此刻調侃公孫婷,非但討不了好感,還落得無人搭理。兩人默默無語,一直走到日落西山,才來到一座小鎮。公孫婷擔心鎮裏人多眼雜,會有武林人物尋釁,遂與秦風填飽肚子,便即匆匆而去。
夜幕降臨,月色宜人。兩人在丘陵中行進,走不多時,便見前方黑乎乎有座寺廟,遂趕了過去。誰知尚在百丈之外,便聽見有人打鬥。公孫婷忙停下腳步,側耳傾聽了一會道:“是個姑娘在與人爭鬥。”
秦風一聽是姑娘,馬上來了勁頭,忙道:“那姑娘一定有危險,咱們去幫幫她吧!”公孫婷輕蹙蛾眉道:“讓我再聽聽看。”秦風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不斷捶打著手心道:“姑娘稍待,小生這就來救你。”
須臾,隻聽公孫婷叫了一聲“不好”,便朝那廟宇掠去。秦風見狀,心知定是那姑娘受了傷,於是急忙跟了上去。
隻見破敗的小廟門前,正有兩人在搏鬥。一個是玄衣勁裝的蒙麵女子,手使兩條金鏈,時不時挽起一片金光,但肩頭衣裳破裂,傷痕清晰可見。另一個是身穿黃麻袈裟的中年和尚,雖隻有一條獨臂,但每出一招,卻都能將蒙麵女逼得險象環生。看來無論招式還是功力,這和尚都要遠勝蒙麵女許多。
公孫婷有心助那女子,於是拔出佩劍從側翼連攻三劍,每一劍都指向和尚的要害。那和尚見有人插手,隻好退了兩步。蒙麵女見和尚收了攻勢,不由展開殺招,揮舞金鏈反攻而去。
那和尚目**光,突然一聲暴喝。隻見他向前連踏兩步,先是一招“推窗望月”將公孫婷震開,跟著獨臂成爪,徑直探入金光之中,照著蒙麵女當頭抓去。公孫婷吃驚道:“少林寂滅爪。”
蒙麵女一聽慌了神,想閃避時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她就要當場斃命,卻陡然從旁邊飛來一物,直奔那和尚後腦勺而去。和尚不知來者何物,心想我若傷了這丫頭,也必然被暗器所傷,實在是得不償失,遂撤手閃至一旁。
那和尚躲過來物,扭頭一看,卻見一個青年男子正緊張地注視著自己,手中還握著塊石頭,不由惱怒道:“好小子,竟敢暗算灑家,拿命來。”他說著一跺腳,便如飛蝗般撲向秦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