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清?難怪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你左肩上是不是有塊紅色胎記?快說。”江寒玉麵色陰沉,目露寒光,渾身彌漫著一股強大的煞氣,牢牢罩住江永清問道。
江永清見江寒玉麵色不善,先是愣了愣,旋即一股寒意從心底湧起,慌忙起身作揖道:“都是弟子疏忽大意,未將身世告知師娘,還請師娘原諒。”
江寒玉森然道:“快回答我的問題。”語氣越來越冷,就連一旁的何誌宇也禁不住打起了寒顫。江永清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身世絕對沒有那麼簡單,說不定還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於是咬了咬牙,不計後果道:“弟子左肩的確有塊紅色胎記,當初師父也是憑此認出弟子身份的。”
“賤種,賤種,你果然是那賤人生的賤種。你活在這個世上,就是我江家的恥辱。拿命來吧!”江寒玉得到答案,渾身不由顫抖起來,先是汙言穢語地謾罵了一通,跟著突然一掌打向江永清胸口。她這掌是怒極而發,加之毫無征兆,其威力比之全盛時期幾乎不遑多讓。
江永清雖覺事有蹊蹺,卻未料到江寒玉會猝起發難,是以還來不及提氣護身,便被一掌結結實實地印在胸口,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轟然撞在院牆上,跟著如灘爛泥般滑落在地。
“江大哥!”唐宓此刻已和柴馨聞聲趕來,卻見江寒玉一掌震飛江永清,當場嚇得慘叫一聲,跟著飛撲了上去。柴馨不明就裏,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呆了。江永清畢竟是自己的好朋友,她哪裏會不難過,於是跟著唐宓撲了上去,急忙查探江永清的傷勢。
何誌宇麵無表情地呆坐一旁,隻見額頭上冷汗涔涔,想是他也未料到江永清的身世,會引起江寒玉如此激烈的反應。不過他選在此時此地談論此事,其用意著實耐人尋味。
江寒玉一掌下去,氣也消了大半,可接踵而來的,卻是股莫名的失落感。仿佛一顆心始終彷徨在天地間,許久也沒個著落處。甚至在隱隱間,她還有些懊惱自己。
唐宓見江永清渾身冰涼,麵色白裏泛青,口鼻間竟是沒有一絲氣息,就連毛發都結了霜,不由嚇得失聲痛哭起來。柴馨以為江永清已經死了,憂憤地瞥了江寒玉一眼,泫然欲涕道:“有那麼大的仇恨嗎?非要結果一條似水年華的生命?”
江寒玉依舊一臉冰冷,漠然凝視著星空淡淡道:“有什麼樣的因,就會結什麼樣的果。你一個小娃娃家,又懂得什麼?”柴馨聞言,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客棧裏的客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吵雜聲驚動,紛紛或推窗觀望,或直接湧進小院察探究竟。當看到眼前場景時,不少人嚇壞了,連喊殺人了。但也有漠然視之的,仿佛死個把人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唐宓心中悲痛,俯身抱起江永清,也不知是哭是笑道:“江大哥啊江大哥,妄你還擔心別人的安危,專程前來相會。可你有沒有想過,別人根本不拿你當回事,甚至還恩將仇報呢?”她說著怨毒地看了江寒玉一眼,隨即抱起江永清直奔馬廄而去。
唐宓將江永清馱在神風背上,跟著打馬衝出了客棧。她一麵縱馬狂奔,一麵迎風撒淚,心裏不斷念道:“江大哥,你可千萬不能死啊!你欠我的,欠你師父的,欠你婷妹妹的都還沒還,你若死了,我們找誰討債去。你一定要堅持住,我馬上帶你去看大夫。”唐宓越說越傷心,不覺又痛哭起來。
街頭巷尾湧出一些江湖人物,瞧著縱馬狂奔的唐宓,意欲上前攔截。唐宓不由殺心大起,揮舞著天殘寶劍,一路所向披靡。此刻的她狀若瘋狂,劍過處絕不留情。加之神風速度驚人,眨眼便絕塵而去。
這些江湖宵小,先前見唐宓五人甚感棘手,是以沒有出麵攔截,此刻見五人內訌,唐宓帶著不知死活的江永清出逃,覺得機會難得,自然便想渾水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