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清無奈地搖了搖頭,朝崔飲苦笑道:“崔前輩,我看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崔飲捋著胡須笑道:“這太白遺風要是沒有人醉,豈不枉費了美名。”江永清正待開口,突感手腕一緊,卻已被兩名醉漢給拿了個正著。
兩名醉漢的手就如同鐵鉗,牢牢掐著江永清的太淵穴和神門穴。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並沒嚇倒江永清。因為早在兩人進來時,江永清已經預感到將會有事發生,隻是沒料到人家是衝自己來的。
桑顛抓著江永清的手嘿嘿笑道:“朋友怎麼可以不喝兩杯就走呢?”江永清肅容道:“兩位大哥怕是喝多了?”司醉哈哈笑道:“咱哥倆是無酒不歡,朋友不妨給個麵子,陪我兄弟喝上幾杯如何?”兩人通過脈絡,發現江永清內力虛浮,知他修為有限,是以鬆了鬆緊扣的手,但依舊沒有放過的意思。
“就不知大名鼎鼎的顛桑醉司,要如何請人喝酒?”隻見一道黑影閃掠而來,待進得亭中,卻發現是位粉雕玉琢的美少年。桑顛見少年一身黑衣短打,身材嬌小玲瓏,瞧模樣隻有十六七歲,但一雙靈動的眸子,卻散發著狡黠的光芒,遂眯著眼笑道:“有些東西是中看不中用,而有些東西是既好看又好用。”
江永清見到黑衣少年,既意外又感慨。因為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尾追而至的唐宓。她此刻無心理會江永清,隻管盯著桑顛笑道:“既然如此,還請桑爺教教小的。”
隻見桑顛鬆開捏著江永清的右手,一把抓住酒壺,隨即屈指朝壺底彈去。隻聽啵地一聲響,壺蓋竟被衝起,一團楊梅大小的酒滴,如鯉魚躍龍門般直奔其口中,被其一口咽下。接著桑顛又連彈七次,那酒滴宛若一串糖葫蘆般,嗖嗖嗖飛射而出,一一被其吞噬。
司醉笑道:“再看我的。”隻見他雙手捧著酒壺一搓,那酒壺竟急旋而上,再被他下巴一頂,已躍起三尺來高,最後隨著司醉一聲“酒來”,酒壺便在空中舞出美麗的弧線,壺中美酒宛如一條銀鏈,盡被其收入腹中。
“雕蟲小技,且看我來。”隻見崔飲將鹿紋酒壺放於桌心,隨即吐納了幾口氣,跟著撅嘴隔空一唆,那壺中美酒竟由壺嘴飛出,化作一條白龍,直入崔飲嘴裏,真可謂神乎其技。
江永清見顛桑醉司運勁巧妙,自然不敢小覷。而崔飲的“吮酒功”更是爐火純青,非功力精深莫能為。好在他雙手得以解脫,於是撫掌笑道:“三位神乎其技,小可今日得見,幸甚至哉。”
“哼!喝酒花樣再多,也隻是喝的普通酒罷了,沒什麼了不起的。我這裏有一瓶‘血杜鵑’釀的美酒,不知三位可敢喝否?”唐宓說著掏出一隻玉瓶,放於桌上不屑道。
桑顛司醉聞言麵色大變,就連崔飲也為之動容。隻見司醉目露凶光,盯著唐宓冷冷問道:“閣下何人?”唐宓冷笑道:“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三位八仙門的大佬,將這位小哥騙來,卻是意欲何為?”
江永清詫異道:“原來你們都是八仙門的人?”崔飲打著哈哈道:“不錯,這兩位便是本門護法。老朽今日請小哥前來,別無它意,隻是想問問小哥,那《太華心經》的去處。”江永清失望地搖頭歎道:“晚輩原以為前輩乃清雅脫俗之人,絕不會像世間濁物般,覬覦這些身外之物。隻可惜,我還是看走了眼。”
崔飲不覺老臉一紅,略顯尷尬地道:“天下至寶,唯有德者居之。我觀小友天性豁達,並非頑固貪劣之輩。又何必為了這本秘笈,而妄送了性命呢!老夫也是一片好意,還請小友斟酌。”
“哼!說得倒動聽,還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唐宓一甩方巾,嘲笑道。桑顛卻咆哮道:“好話你不聽,那咱們就來算算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