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難看了眼手指間夾著的毒針,又看了看已經圓寂的至善大師,麵色陰晴不定。須臾,隻聽他苦笑道:“原來你早已知曉我的身份。可你為何還甘心受我一掌?難道這就是大道無言嗎?”苦難實在難以相信,至善大師既然知道自己的底細,為何從不說破,也不加防備。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感,讓他覺得莫名的惶恐。
苦海和東方威揚剛擺脫層出不窮的敵人,來到一座渡橋畔時,卻見一人如鐵塔般矗立橋中,任憑風雨扯得衣袂獵獵作響。此人身後還有五人,一個個麵含煞氣,一看就非善類。
橋上人聽見腳步聲響,於是轉身看了看二人,隨即將目光釘在苦海身上笑道:“賢弟慌慌張張的,這是要上哪去啊?”苦海麵色沉凝道:“大哥雅量高致,當了武林盟主還不忘夜半賞月,實在是令人欽佩。”
橋上人自然是熊天霸,其身後宋終不耐煩道:“盟主何必跟他們囉嗦,殺了便是。”白宣見到東方威揚,心頭有些發怵,於是低聲對熊天霸道:“盟主,那人便是有著‘天縱奇才,揚威東方’美譽的‘滄海遊龍’東方威揚。”宋終吃驚道:“又是‘乾坤四奇’。媽的,這四個老不死的真是陰魂不散。”
東方威揚始終麵色從容,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隻見他拿羽扇指著宋終淡淡道:“瞧你這身打扮,八成就是老臭蟲一直在找的小鬼吧?也罷,讓老臭蟲欠我個人情也是好的。”
宋終麵現厲色,當下一招“餓鬼撲食”,如靈貓般撲向東方威揚,跟著探出右手照其心窩抓去。東方威揚依舊不緊不慢,僅以羽扇切向來爪,跟著胸口一縮,便避開了來招。宋終一招落空,又見東方威揚並未還手,於是便想先發製人,一路強攻不休。隻見爪影滿天紛飛,陰風嘶吼,聲勢倒也駭人。
東方威揚冷冷一笑,隻管用羽扇來回擱擋,背負的右手卻是按扣招數,隨時準備反擊。宋終畢竟是江湖老手,一見東方威揚總是不還手,想必是在揣摩自己的武功路數,好一擊中地,於是也罷手停攻道:“老家夥,難道你是怕了本王不成?為何遲遲不進招?”
“老夫隻怕一進招,便看不成耍猴了。”東方威揚雙眸突然亮起寒光,竟是毫無征兆地使出一招“老龍吟泉”,右手疾掠而出,眨眼便到宋終胸前。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宋終雙目一凝,也不敢硬接,匆忙往左挪了一步,才勉強避開來招。東方威揚淡淡一笑,左手羽扇再起變化,一招“龍遊九天”跟著斜裏切來,瞧其去勢正是宋終項側天鼎穴。
宋終急忙以一招“無常索命”,險之又險地封住了來扇。但羽扇附帶的勁風,卻是掃中其手臂。東方威揚見其麵部抽搐,搖著羽扇輕笑道:“威名赫赫的‘陰煞羅手’也不過如此。爾還有何本事一並使出來吧!”宋終已經吃了虧,哪裏還敢托大逞強,於是揶揄道:“‘青龍五爪手’也不咋地,有本事你用腳試試?”
熊天霸冷眼旁觀,知道宋終吃了虧,於是暗示“文房四寶”幫忙。誰知這四個家夥懼怕東方威揚,遲遲不見有所動作。直到熊天霸眼泛凶光,四人才扭扭捏捏地,硬著頭皮將東方威揚圍住。石墨鼓起勇氣道:“鬼王前輩,你主攻,我兄妹四人策應,必叫這老家夥吃盡苦頭。”
宋終得到四人相助,雖然麵子上過不去,但畢竟比打輸來得好些,也就不顧顏麵道:“老家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東方威揚輕搖羽扇,不以為然道:“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渡陰山。”宋終一聲戾嘯,再次撲向東方威揚。文房四寶手握兵器,時不時的佯攻一下,倒也有效地纏住了對手。
苦海見狀,有心助東方威揚一臂之力,於是揮動手中念珠,“啪”地擊在晏淨的鐵硯上。晏淨隻覺一股大力傳來,手腕頓時一麻,鐵硯台便脫手而落。好在他反應靈敏,立即用腳尖一挑硯台,再伸左手將其接住。
“你的對手是我。”熊天霸見苦海出手,於是一刀斜裏砍來。苦海急忙收起念珠,反手擊向熊天霸的刀麵。隻聽“嘭”地一聲響,熊天霸手臂微震,不退反進,又是一刀長驅直入,切向苦海小腹。
寒魄刀何等鋒利,刀鋒未至,其精芒便已直透而出,竟隔空劃破了苦海的僧袍。苦海一麵收腹急退,一麵再次揮出念珠,擊向熊天霸的手腕。熊天霸翻腕旋起寶刀,再次將念珠拒之門外。苦海不敢硬碰,於是運臂推出一記“金剛伏魔掌”,直接打向熊天霸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