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重生反應極快,一個箭步跟上,雙劍一橫道:“怎麼,堂堂寒月宮宮主也想當逃兵嗎?”江寒玉麵色一寒,沉聲道:“讓你見識一下寒月宮的鎮宮絕技。”言訖,雙手在胸前畫了個優美的弧型,跟著掌心朝天,單腿獨立,兩座湛藍的冰塔逐漸成型。
賀重生見江寒玉眼中泛起幽藍的光華,不由麵色一凝,腦海裏飛速閃過一個念頭:“難道說她已將玄女神功練到了第九天?”江寒玉眼神冰冷地道:“鳳舞九天,玄冰潔。”說著將雙掌一合,便撒出無數晶瑩的冰淩。
刹那間,眾人隻覺周遭溫度驟降,緊接著便飄起了小雪。一股旋風逐漸在江寒玉身邊形成,速度越轉越快,刮得人麵頰生痛。賀重生麵色凝重,將雙劍往胸前一橫,也聚集起畢生功力,低喝道:“劍嘯龍吟,雙風斬。”說著硬是劈出兩道威猛絕倫的劍氣,生生逼住了江寒玉掀起的風暴。
江寒玉發出絕招並非要和賀重生硬拚,而是想嚇唬一下眾人,好尋機逃走。她見賀重生使出全力,來勢凶猛,便借著這股反撞之力,展開絕世輕功向後飛遁而去。
朗月當空,江寒玉窺見西北方有片亂石堆,於是兩個“蜻蜓點水”,就往亂石堆裏撲去。銅麵人趕來攔截,被江寒玉一掌震得連退數步。江寒玉的輕功可說獨步天下,眼看就要脫逃,卻突然從身側飛來一物。她忙揮劍去擋,那知來物一觸即爆,霎時白霧彌漫。待江寒玉發覺不妙,腰間氣海俞穴已是一陣酸麻,整個人頓時沒了力氣。
眼見江寒玉人一軟,便要摔倒在地,驀地竄來一人,將其環抱在懷,跟著仰天長笑道:“江宮主風華絕代,本盟主天下無雙,你我可謂天造地設的一對,怎麼可以不跟相公打聲招呼便走呢!”江寒玉定睛一看,原來是熊天霸在暗中出手,難怪自己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落在仇人手裏,對江寒玉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她寧可立即死去,也不想遭其羞辱,於是咬牙切齒道:“狗賊,當年沒有殺了你,真是悔恨不已。你若敢碰本宮一下,我就咬舌……”奈何她話未說完,迎香穴和啞門穴便被熊天霸點中,頓時牙口難言。
江寒玉惱羞成怒,無奈受製於人,也隻得恨恨地閉上雙眼。那種有氣無力的滋味縈繞心頭,簡直如同在油鍋中煎熬。熊天霸得意地笑道:“玉兒怎能如此輕生,咱倆還要洞房花燭,雙宿雙棲呢!你若順從本座,自會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將來甚至母儀天下,也未可知。”言訖,又是一陣狂笑。
“想得到美,那你又將置我於何地呢?”尤夢盈姍姍而來,立在熊天霸身後冷著臉問道。熊天霸知道這女人不好對付,索性不偏不倚道:“你坐東宮,寒玉坐西宮,不就成了嗎?”
尤夢盈冷笑道:“你到是挺會做人的。不過我告訴你,事情沒那麼容易。別忘了咱們的約法三章,沒有我的同意,你不得碰這女人一下。想必堂堂熊大盟主,朝廷的飛龍將軍,不會連這點信譽也沒有吧!”
熊天霸聽得渾身不自在,但又不好發作。誰叫自己要與尤夢盈約法三章,隻要她幫忙捉住江寒玉,並奪得寶藏,一應事務便任由其發落。是以,熊天霸也隻得強壓心中怒火,幹笑道:“夫人說那裏話,本盟主向來言必行,行必果,又豈會自食其言。”
尤夢盈冷哼道:“隻怕有人口是心非,萬分不樂意吧!”隨即吩咐身後一名勁裝女子道:“把江寒玉抬進轎子,好生看管,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那女子應了一聲,便扶著江寒玉鑽進了轎子,隨即守護在一旁。
這女子星眸貝齒,劍眉珠唇,穿一條紫緞緊身袍,年約二十出頭,渾身散發著一股逼人英氣,生得倒也不凡。
熊天霸麵色陰晴不定,過了許久,才從嘴裏蹦出一句話道:“全憑夫人安排。”
江寒玉雖然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但耳朵卻聽得明白,一顆懸著的心總算稍微安定了下來。看來有尤夢盈監督,熊天霸一時半會,應該是不會對自己下手的。
熊天霸自那日逃脫後,其實並未去遠,而是在暗中監視天狼寨的動靜。他此番前來奪寶,早就與尤夢盈做好了兩手準備。探路、設埋伏、請高手、打歸元劍派旗號奪寶等計策,都是兩人事先商量好的。尤夢盈在這當中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像賀重生這等避世多年的高手,也被她用激將法請出了山,可謂是麵麵俱到。
不過令熊天霸痛心疾首的,還是與那“鳳語”琵琶擦肩而過,失之交臂一事。他怎麼也想不到,夢寐以求的《太華心經》,竟然會藏在一把琵琶裏。一想到這琵琶應該還在寒月宮,熊天霸便心急如焚,狠不得馬上飛往長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