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天微微一笑,朗聲道:“沙兄大駕光臨,小弟怎會不歡迎。兄弟們,開門。”隨著他一聲令下,寨門緩緩敞開。沙飛麵有得色,怪裏怪氣道:“這還差不多,也不枉老子前來通報你一聲。”
沙飛也不客氣,一進來就嚷嚷著要酒菜伺候。常笑天叫人取來酒菜,陪著入席道:“沙兄此來,不知有何要事?”沙飛咂了口酒,慢吞吞道:“我若救了你天狼寨數百條性命,你將如何回報?”常笑天故作震驚道:“沙兄此言,未免有些危言聳聽吧!想我天狼寨向來與人無憂,又怎會有滅頂之災,還請沙兄明言?”
“你少跟老子裝傻充愣。老實說吧!這次敦煌之行,到底得了多少寶貝?”沙飛斜挑眉毛,毫不客氣地問道。常笑天心頭一緊,暗暗叫苦道:“消息傳得如此之快,看來事情宜早不宜遲啊!”於是幹咳了兩聲,笑道:“沙兄道聽途說,豈可當真。我天狼寨有多少家底,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沙飛一陣狂笑,隨即將右掌按住酒杯,將其硬生生壓入了桌板裏,卻保持著酒杯不碎。藏在屏風後的駱霜華大吃一驚,暗道:“想不到此人其貌不揚,內功卻憑地厲害。”沙飛覺出屏風後有異,於是抖手甩出兩隻筷子。誰知筷子沒入屏風後,竟沒了聲息。
常笑天以為駱霜華受了傷,麵色驟變道:“華妹。”便在這時,一條綬帶突然穿過屏風,直取沙飛。
“咿呀!”沙飛甚感意外,雙腳猛地一跺地板,連人帶椅退了三尺。豈料那綬帶因前端結成了冰刀,頓時化作一條白練,深深插入木桌邊緣,達數寸之深。
沙飛見狀麵色驟變,冷汗涔涔而下。他萬萬想不到,天下間竟有人能用輕薄如絮的綬帶,插入胡木製成的木桌裏。就在他惶恐之際,那綬帶突然一震,竟將整張桌子震散了架。沙飛目瞪口呆,緊緊盯著飛回的綬帶,喃喃自語道:“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常笑天欣喜萬分道:“華妹,快出來見見沙大俠吧!”駱霜華姍姍而出,萬福道:“沙大俠功力深厚,果然名不虛傳。”沙飛回過神來,見是一位美貌女子,不由肅然起敬道:“在下雕蟲小技,豈敢在嫂夫人麵前賣弄。”
駱霜華道:“沙大俠那裏話,你此番前來,不正是想幫咱笑天嗎?天狼寨有沙大俠相助,相信定可無憂。”沙飛幹笑道:“常寨主有嫂夫人相助,足可抵禦任何強敵,已用不著沙某多事了。”
常笑天抱拳道:“沙兄一片赤誠,令小弟好生感動。但不知沙兄此來,究竟所謂何事?”沙飛瞟了駱霜華一眼,含笑道:“沙某近來聽聞,常寨主從當今武林盟主手中,搶了一批寶藏,不知是真是假?”
駱霜華淡淡道:“假到真時真亦假,真到假時假亦真。沙大俠也不仔細想想,就憑天狼寨的實力,怎麼可能從武林盟主手上奪取寶藏?”常笑天跟著道:“沙兄莫要聽信謠言,懷疑我天狼寨私吞巨寶,小弟可擔待不起啊!”
沙飛搖頭歎道:“既然二位信不過沙某,在下也無話好說。”他說著赫然起身拱手道:“有隊人馬正朝敦煌而來,打著歸元劍派的旗號。依沙某所見,八成是衝著天狼寨來的。另外,絕跡江湖多年的‘鬼爪王’宋終,據說也在敦煌一帶活動。此人嗜殺成性,兼之武功深不可測,常兄還需好自為之。沙某言盡於此。告辭。”
駱霜華不覺有些愧疚,覺得自己反成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常笑天深感窘迫,汗顏道:“沙兄且慢,您的一番好意,小弟豈能不予回報。來人,去取兩件寶貝來。”
不多時,便有人端來一盤事物,常笑天雙手接過奉上道:“區區小禮,不成敬意,還請沙兄笑納。”沙飛也不推委,掀開布頭一看,見是一隻翡翠玉馬和一隻純金壽龜,工藝精湛,質地純良,都是不可多得的寶貝,不覺歡喜道:“算你小子夠義氣,老夫總算沒白來報信。好話不多說,後會有期。”
常笑天微微一笑道:“錢財本乃身外物,無命消受也是空。沙兄一路走好。”沙飛詭笑了兩聲,便大步而去。
看著沙飛遠去,常笑天方才籲了口氣,扭頭對駱霜華道:“想不到你的武功,已練到如此境界,真是令天下男兒汗顏。”駱霜華笑道:“我那有這般本領,全仗師妹出手相助。”常笑天詫異道:“哦!江宮主是幾時進來的,我怎麼一點都沒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