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牧野見無法分解,索性道:“好,既然兩位兄長非要一決高下,那就算小弟一份。二位先分別和小弟打上一百回合,取勝了再對陣不遲。”王懷誌不解道:“羊兄弟這是何意?你傷病初愈,身體欠佳,萬不可動手打鬥。”
何誌宇也拒絕道:“羊兄弟,這是我和王懷誌之間的事情,你最好別插手。”羊牧野一本正經道:“不行,有打架這等好事,怎能少了小弟的份。”王懷誌笑道:“羊兄弟夠爽快,難怪我與你一見如故。就按你說的做,咱兩先鬥上一百回合再說。”
“王兄請。”羊牧野掏出紫玉簫,抱拳道。王懷誌哈哈一笑,拔出單刀道:“賢弟請先出招。”羊牧野也不謙讓,手指一轉玉簫,直戳王懷誌麵門,去的是又快又疾。王懷誌退得半步,將單刀在胸前繞了個弧型,反斫向羊牧野手腕。兩人你來我往,當街打鬥起來,引來大批百姓圍觀。
何誌宇耐不住性子,突然搶到羊牧野身前朝王懷誌發難,劍如靈蛇般纏了上去。羊牧野也不退讓,繼續和兩人糾纏。十幾招鬥罷,王懷誌卻是越打越納悶。怎麼自己才出半招,何誌宇便像知道自己下一招似的,總能搶先化解。他隻覺自己處處受製,越打越被動。
羊牧野瞧出端倪,怕王懷誌有閃失,於是把主要精力都用來阻擾何誌宇的進攻,並說道:“何兄還沒跟小弟過過招呢!”何誌宇心知羊牧野是不想兩敗俱傷,所以根本不理會羊牧野的幹擾,還是緊盯著王懷誌窮追猛打。
王懷誌情急之下,忽然想起苦海的教誨:“所謂有形,心之具象。摒棄舊規,自生新則。”於是凝神貫注於何誌宇的每招每式。他見何誌宇斜裏一劍挑來,突然靈光一閃,將整個身體平仰下去,順勢抬起了一隻腳。這樣一來,既避開了對方的攻擊,又能使自己擰動身軀,一刀橫掃而出。
這一招來得非常突然,何誌宇猝不及防,隻得匆忙收身後退,才勉強避過攔腰一刀。他見衣裳被劃破,惱羞成怒之下,突然使出一記刁鑽陰損的怪招,直搗王懷誌****。王懷誌大驚失色,想躲避已是不及。羊牧野想不到何誌宇會如此狠毒,想阻攔也慢了半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然有個人影一閃而至,用腳尖挑開了何誌宇的長劍。柴馨一見來人,立刻喜形於色道:“苦海大師,馨兒終於又見到您老人家了。”王懷誌籲了口氣,急忙感激道:“弟子又欠大師一份人情,真不知何時才能報答。”
苦海含笑道:“一別月餘,兩位小友還是這般活潑,貧僧實感欣慰。”跟著又對何誌宇道:“這位小施主出手狠辣,殊不知武學之道當以德為上,行為次之。還望小施主以武存仁,戒嗔戒狂。”何誌宇見苦海說得在理,立刻認錯道:“大師教訓的是,弟子一時鹵莽,未能約束自己,日後定當謹慎行事。”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苦海轉而瞧著羊牧野和花弄影,施禮道:“承蒙兩位施主相救,貧僧一直未能當麵道謝,實在是失禮之至。”
花弄影笑道:“大師,我牧野哥也會‘紫陽神功’哎!你們說起來算是同門喔!我救您那是理所當然了。”苦海眼中神光一閃,轉而瞧著羊牧野問道:“哦!小施主是從何處學會‘紫陽神功’的?”
羊牧野如實道:“弟子是在寒月宮一間密室內,無意中學會的,不過功力尚淺,不能與大師相提並論。”他說著話鋒一轉,目露深情地反問道:“一別七年,難道大師不記得小子了嗎?”苦海好奇道:“小施主以前認得貧僧?”羊牧野道:“當年若非大師教誨,弟子說不得已墮入魔道,成為人人唾棄的魔頭了。”
苦海見羊牧野氣宇軒昂,目光清澈,似乎在哪裏見過,轉念間猛然記起道:“你就是當年那個孩子?”羊牧野跪拜道:“弟子羊牧野見過大師。”苦海好不歡喜,連忙扶起羊牧野道:“多年不見,你長大了。好啊!好啊!”他心情激動之餘,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羊牧野懇切道:“七年來,弟子一刻不敢忘懷大師的教誨。”苦海欣慰道:“小施主宅心仁厚,虛懷若穀,實在是少年難得。你有此福澤,得習神技,還望多多善用,也好造福武林。”羊牧野忙連連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