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武林霸主(1 / 3)

羊牧野和花弄影為了躲避寒月宮的追殺,一路繞道南下,待到京畿時,已耗去了近兩個月的時間。

這日,兩人一路走走停停,正欣賞著京郊的風光,卻聽得一陣哭聲由上風口傳來。花弄影好奇道:“牧野哥,前麵好像有人在哭哎!聽起來很傷心的樣子,咱們去看看吧?”羊牧野感慨道:“誰言太平能安身,天下處處傷心人。”汴京乃大宋腹地,已近二十年沒有發生過戰爭,倒也算是太平地了。

兩人尋聲而去,爬上一座山崗,卻見兩男一女三個青年,正跪在一堆木柴旁痛哭流涕。柴堆上躺著個和尚,看上去已經圓寂多日了。這三個青年不是別人,正是王懷誌、柴馨和朱睿。他們見苦海已經斷氣,便按佛家塵歸塵,土歸土的法旨,將其抬到這處遠離天龍幫的山崗上來火化。

花弄影納悶道:“難道那和尚是他們的爹不成?一個個這麼傷心幹嘛!”羊牧野覺得柴堆上的和尚有些麵熟,於是上前仔細一看,不由大驚失色道:“這不是溫州那位大師嗎?”一股親切感油然而生,他隨即問道:“不知這位大師因何圓寂,在下可否參與祭拜?”王懷誌傷感道:“苦海大師一心與人為善,卻招來惡報,實乃天地不公。”

羊牧野知道王懷誌所言不差,不由一陣難過,便在朱睿身旁跪了下來。花弄影一直在端詳苦海的麵色,這時卻突然兩眼放光,“噌”地一下就跳上了柴堆。王懷誌大吃一驚,忙撲上去拉她道:“那裏來的野丫頭,竟敢驚擾大師法體?還不給我滾下來。”

還不等王懷誌搶到,柴馨已撲了上去,一柄柳葉劍直削花弄影雙腳,嘴裏跟著罵道:“好個鄉下丫頭,連你也想欺負我師父,簡直是豈有此理。”

花弄影避過攻擊,大叫道:“這位大師明明還活著,你們幹嘛一定要燒死他呀?”王懷誌悲憤交加,大怒道:“想不到大師這樣的好人,活著時受盡磨難,連死了還要被個野丫頭欺淩,老天真是不長眼啊!”他悲憤交加,突然一把抓向花弄影,當真是迅若雷霆。

羊牧野心知花弄影精通醫術,所言必有原因,於是急忙攔住王懷誌道:“這位兄台先冷靜一下,在下相信舍妹此言絕非空穴來風。大師既然是個好人,老天爺就不會這麼輕易地讓他死去。”

可王懷誌滿腦子都是怨恨,一時間那裏聽得進去。他不顧身體欠佳,一拳直搗羊牧野,跟著道:“臭小子,再多嘴連你一起打。”羊牧野急忙偏頭讓開,說道:“兄台死了親人,在下兄妹感同身受。但是舍妹自幼學醫,雖不敢說已經大成,卻也非尋常大夫可比。各位且稍緩動手,讓她瞧瞧大師是否真的圓寂了。”

那頭的花弄影和柴馨已打得不可開交。柴馨自從得到苦海點撥,一套“拂柳劍法”已是相當犀利。出劍看似飄渺柔弱,其實處處暗藏玄妙,僅僅幾招過去,已搞得花弄影手忙腳亂。

花弄影被逼急了,忍不住大叫道:“幾時見過你們這種蠻不講理之人?我隻是想救大和尚一命,你們卻要活活燒死他,簡直是豈有此理。”

羊牧野見王懷誌出招雖猛,卻後續無力,知他元氣不足,所以處處相讓。朱睿看在眼裏,發現羊牧野和花弄影出招磊落,而且故意忍讓,心裏頓時有了數,於是大聲喝止道:“大家住手,且聽朱某一言。”

王懷誌也意識到僅憑現在的自己,根本打不過羊牧野,若非對方一心忍讓,自己早已敗下陣來,於是停手道:“朱大哥有什麼話隻管說。”兩個少女雖也停了手,卻依舊是大眼瞪小眼,跟著同時撇頭冷哼了一聲。

朱睿道:“苦海大師乃朱某生平僅服的世外高人,也正因為大師了不起,我們才更該對大師負責不是嗎?既然這位姑娘說大師未死,不妨讓她看看,若是無的放矢,再行計較不遲。可萬一大師真有救,豈非是得天之幸?”

柴馨頷首道:“朱大哥說的有理。萬一大師還活著,我們卻把他給燒死了,那可就萬死莫贖了。”

王懷誌看了看羊牧野,又瞧了瞧花弄影,忽然跪下道:“如果兩位真能救活大師,我王懷誌做牛做馬,任憑驅使。”說著倒頭便磕。

羊牧野趕緊扶起王懷誌道:“這位大師曾與在下有一麵之緣,又得三位如此看重。我羊牧野敢用性命擔保,舍妹一定會竭盡所能,救大師一命的。”兩人各用熱忱的目光望著對方,忽然萌生出一種惺惺相吸之感。

花弄影也不矜持,上前仔細地切過苦海脈搏,卻詫異道:“真有意思,大師先後中了兩種巨毒,但這兩種毒卻正好相克,所以不但沒有蔓延到筋髓裏,反而相互抵抗,消弭殆盡了。不過這兩種毒都是猛藥,若非大師內力深湛,以龜息之法護住心脈,似他這等饑渴勞頓之軀,恐怕也經不住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