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搏浪笑道:“我聽說薑先生回來了,這才過來看看他是否需要幫助。畢竟失蹤了半年,又是在咱們鏢局丟的人,我這心裏始終有些放不下啊!這麼說來是薑先生身體有所不適,你看要不要找個郎中來把把脈?”
“不用,不用,我看他隻不過是操勞過度,身體有些疲乏而已,休息兩天便沒事了。總鏢頭的好意,在下代兄弟心領了。到是少夫人即將分娩,總鏢頭可得照顧好嘍!咱們鎮南鏢局的將來,可就寄托在這孩子身上了。”熊天霸邊說邊笑,樣子很是邪門。
江搏浪是個老粗,聽到這話自是樂嗬嗬道:“哎呀!終於要當爹了,這滋味還真說不出來。天霸你幾時娶房媳婦,咱們也好早日定個娃娃親什麼的?”
熊天霸撫掌大笑道:“這可得仰仗總鏢頭幫忙嘍!”江搏浪愣了愣,旋即喜道:“兄弟感情是有意中人了,可是要我幫你去提親?”熊天霸故作含蓄地咳了兩聲,幽幽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令妹。”
“你想娶我小妹?可是她那性子你也知道,我怕兄弟你消受不起喲!”江搏浪聞言吃了一驚,麵有難色道。誰知熊天霸卻不以為然道:“兄弟我還就喜歡辣味的。總鏢頭放心,隻要你把玉兒交給我,咱就有辦法製住她。”
江搏浪心想妹子刁蠻乖戾,如果有人能治她,反到是好事。而熊天霸威武彪悍,正是理想人物,於是頷首道:“若你真有辦法治我這小妹,到未嚐不是件好事。隻不過此事我尚且做不了主,還得聽聽老太君的意思,隻要她老人家點頭,我便為你和小妹主持婚禮。”
熊天霸聞言大喜,忙作揖道:“長兄如父,有總鏢頭這句話,此事就算成了一半。老太君那裏自有兄弟去說,想來不會有問題。到是總鏢頭的美意,在下得先行謝了。”
江搏浪拍著熊天霸的肩膀笑道:“你我一家人,又何必客氣。往後我還有諸多地方需要仰仗妹夫呢!不過說來也巧,老太君正好尋你有事,你去看看她老人家,順便把婚事提了。”熊天霸聞言打了個激靈,一麵暗自揣度老太君傳喚自己的目的,一麵應承了下來。
入夜,熊天霸坐在椅子上,薑無涯垂著頭靠在窗邊,屋內的氣氛顯得有些僵硬。須臾,隻聽熊天霸漫不經心道:“兄弟你也別怨我,咱們男人尋花問柳那是常有的事,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再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又怕誰來?全當是做了場春夢得了。”
薑無涯埋汰道:“大哥啊!你真的還當我是兄弟嗎?你叫我今後還有何麵目去見芳妹,去見……列祖列宗。”他差點脫口說出江寒玉的名字,話到嘴邊才急忙改了口。不過連他自己也很納悶,怎麼會突然想到了江寒玉。
熊天霸冷笑道:“兄弟你別糊塗了,穀芳雖然懷了你的種,但她畢竟是別人的老婆,你不能把她當飯吃。再說,不就是玩個把女人嘛!瞧你那熊樣,竟連這也會想不通,還怎麼做男人?”
薑無涯聞言心頭一驚,慌忙問道:“大哥,你說的可是真的?”熊天霸笑著站起身來,走到薑無涯背後捏著他的肩膀道:“大哥幾時騙過你?穀芳肚子裏懷了你的種,那是肯定沒錯的。可憐江搏浪那傻小子還以為是他的親骨肉,真是可笑之極。”
薑無涯的腦海裏一片空白,整個人頓時軟了下去,頹然圈在地上,心裏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他雖說跟心上人有了結晶,可偏偏又重傷了別人,那剛剛萌芽起的一點點喜悅,刹那間就被強烈的罪惡感和愧疚感所吞噬。
氣氛再次陷入了莫名的尷尬中,過了良久,薑無涯才黯然道:“是我的又能怎樣?這孩子一輩子都將跟別人姓,叫別人爹,我根本就沒有資格去做這個父親。”熊天霸聞言一陣怪笑,拍著胸脯豪氣幹雲道:“放心吧兄弟,有大哥在,我保準你一家三口能團聚。”
薑無涯搖了搖頭,哀歎道:“可惜我對不起的人太多了,加上昨晚又幹了失德之事,還有何臉麵去見她們。”熊天霸用犀利的目光罩住薑無涯問道:“她們?這個她們指的是誰跟誰呀?”
薑無涯聞言一怔,吱唔道:“她們,她們當然是指芳妹夫婦,還有她肚裏的孩子了。”熊天霸冷笑道:“人首先要對得起自己,才能對得起別人。隻要你真心想跟她母子在一起,其他事就甭管了,大哥自會替你安排。”薑無涯慌忙拒絕道:“大哥,你不能再為我傷害別人了,小弟寧可失去一切,也不能讓人唾罵一生。”
熊天霸奇怪道:“你真的想放棄她母子嗎?”薑無涯垂頭喪氣道:“既然無可選擇,那也隻能放棄了。”熊天霸暗忖道:“難道說,這傻小子真的喜歡上玉兒了?不成,我不能再讓他們發展下去。”他心裏越想越害怕,於是沉著臉道:“兄弟若想保住昨夜的風流韻事,還有穀芳肚子裏的孩子,就得答應為兄一件事。”
薑無涯怫然不悅道:“大哥有何要求,小弟無所不從,又何必挾私要脅呢?”熊天霸被說得老臉一紅,忙賠笑道:“大哥不是要脅你,大哥都是為了你好。你看啊!穀芳雖說已嫁做人妻,可她心裏始終放不下你。在你失蹤的這半年多時間裏,她三天兩頭就來找我打探消息,連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