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薑無涯剛走到北苑門口,就看見熊天霸大步而來,於是喚了一聲。熊天霸先向江寒玉頷首示意,然後側頭盯著薑無涯,強壓心頭怒火道:“兄弟這半年跑哪裏去了?當哥哥的還以為你出了事,心裏好不擔憂。”
薑無涯見熊天霸如此關心自己,心頭好生慚愧,忙不迭道:“讓大哥擔心了,小弟實在是過意不去。隻是最近遇上了些麻煩,家母身體又有所不適,故而返鄉去了。”他說話的時候,還用餘光瞟了江寒玉一下,心頭滿不是滋味。
“伯母生病那麼大的事,賢弟怎麼也不支會為兄一聲?別忘了我可是升堂拜過母的,也算是她老人家的義子了。”熊天霸一聽就知道薑無涯在說謊,於是語重心長道。
薑無涯好不尷尬,窘迫道:“事起倉促,來不及向大哥稟明,實在是小弟的疏忽。”熊天霸欲再追問,江寒玉卻冷冰冰道:“是本小姐讓薑先生回家盡孝的,有何不妥麼?”熊天霸一聽這話,心裏就更不是滋味了。再一瞅見薑無涯左頰上的巴掌印,頓時滿腹怨恨,直盯著江寒玉沉聲道:“喲嗬!小姐什麼時候也開始關心起別人的事來了,這可真叫人納悶哦!”
江寒玉惱羞成怒,一板麵孔斥責道:“本小姐遣個下人回鄉,難到還要你這副總鏢頭同意不成?”說著,突然一招“翻雲覆雨”拍向熊天霸。薑無涯見她突然出手,大急之下忙以一招“春風佛麵”擋了過去。江寒玉又是一招“李代桃僵”抓向熊天霸,薑無涯馬上一招“雲蒸霞蔚”化解了開。
“你到底是誰的徒弟?”江寒玉見薑無涯總跟自己為難,不禁慍怒道。薑無涯忙賠笑道:“有話好好說,小姐何必動手,大哥也是關心我才多問兩句的。”
熊天霸見薑無涯居然跟江寒玉學了武功,身手還不俗,不由暗忖道:“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小子居然在半年裏就練成了這幾手把式。他倆到底在搞什麼鬼?難不成已經……”這念頭剛一升起,熊天霸心神不由一緊,便不敢再往下想了。
江寒玉氣不過薑無涯護著熊天霸,甩頭便走。熊天霸眼眸中殺機連閃,恨得直咬牙,暗忖道:“好你個薑無涯,居然恩將仇報,動起老子的女人來了。你如此不講兄弟情,那就休怪我翻臉不認人了。哼!”
薑無涯瞥見熊天霸怒不可揭的樣子,那目光中的火焰好似要把自己吞噬掉一般,不由噤若寒蟬,忙不迭地道歉道:“都是小弟不好,讓大哥受委屈了,還望大哥責罰。”
熊天霸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拍著薑無涯的臂膀道:“賢弟哪裏話,你我兄弟一場,有什麼樣的誤會解不開?你能安全回來,做大哥的也就放心了。走,咱哥倆喝酒去,權當是我為賢弟接風洗塵吧!”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又變得柔和起來,完全一副往日的親熱勁。
薑無涯笑道:“大哥那裏話,咱哥倆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應當是做弟弟的請大哥才對,又怎能讓大哥破費。今日高興,咱們索性喝他個一醉方休。”倆人沒走幾步,卻見小蘭過來施禮道:“副總鏢頭,總鏢頭聽說薑先生回來了,想見先生一麵。”薑無涯忙朝熊天霸抱拳道:“大哥,那我先去見見總鏢頭,待會再來找你喝酒如何?”
熊天霸拍拍薑無涯,微笑道:“你先去吧!我在‘湘妃樓’等你。”薑無涯辭別熊天霸,隨小蘭向西苑而去。不過他越想越覺得納悶,於是問道:“小蘭姑娘,真的是總鏢頭要見小生麼?”
小蘭神秘地笑了笑,幽幽道:“先生見了麵,不就知道了麼?”薑無涯心頭直犯嘀咕,有種惶惶不安之感。他現在最怕見到三個人,而江搏浪便是其中之一。但現在他心裏想的卻是另一個人,那就是剛分開不久的江寒玉。他估摸著是江寒玉叫小蘭來傳話的,心裏便更加沒底了。真不知這位大小姐,又要耍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