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聲輕咳喚回丹雪陽的思緒。
轉身，就看到許久不見的段淩風。自那日之後，段淩風就搬到書房居住。這一住就是一個月。
“好久不見。”氣氛有些尷尬，丹雪陽實在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嗯，好久不見。”段淩風輕點點頭。
一個月不見，段淩風比之前更加消瘦單薄。“你……瘦了。”沉默一陣，丹雪陽口氣有些心疼的說道。
掩唇輕咳的段淩風聞言一愣，繼而輕笑：“啊！是有些瘦了。”
“你要多吃些飯。藥還吃嗎？”
“沒有。”
“為什麼不吃藥？”
“太苦了。”段淩風歎道，眼睛不掩笑意的看著她。
看著段淩風孩子氣的樣子，丹雪陽有些無奈。
轉身對著身邊的宮人吩咐道：“讓露凝熬碗藥端來。”
“以後我會每天看著你把藥喝下去。”
段淩風動動唇，什麼也沒說。轉眼看向湛藍的天空不知想些什麼。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段淩風磁性的聲線在飛揚的風中響起。丹雪陽看著他落寞的樣子，心中隱隱有些疼痛。
她記得這是蘇軾為悼念亡妻所做，可為何段淩風念起。
段淩風看著天空漂移的白雲默道：“阿璃，我答應你的就快做到了。”
“段淩風，你有喜歡過的人嗎？”丹雪陽坐在段淩風身側的右後方，看著他滿眼的寂寞問道。
“有。”目光依舊看著遠方，輕點頭。
“那你有深愛的人嗎？”
“有。”
“那你有多愛她？”
“很愛很愛。”
“可以為她而死？”
“可以。”頓了頓，段淩風問道：“那你呢？”
“我？”丹雪陽苦笑著搖搖頭，目光移向遠方，悠遠深長的道：“我有喜歡的人，卻沒有深愛的人。”
“是嗎？！”段淩風不知是在問誰。
“段淩風，如果有那麼一天，你會不會愛我？”不知問什麼，丹雪陽很想問他。
聞言，段淩風愣然，好一陣子沉默後，他才說：“我可以喜歡你，但不能給你愛。因為這裏……”他指著心的地方說：“已經住了一個人。”
“是嗎？！”丹雪陽笑得淒然。曾經有個人對她說過同樣的話：雪陽，這輩子我可以喜歡你，但絕不能愛你。
陽光灑下，鬱鬱蔥蔥的樹冠間一陣刺目的銀光閃過。
“小心。”丹雪陽尖叫著撲到段淩風的身前。
箭矢穿過肩胛，殷紅的血跡浸染著段淩風身上華貴的雪絲蟒袍。在灰白間綻開一朵朵如同地獄妖嬈的彼岸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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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