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潑墨般漆黑,天空壓抑,烏雲籠罩,無半點星輝月色。
屋中一燈如豆,照著一方棋盤,白子將黑子殺得片甲不留。
“皇上的棋藝高超,臣女不及萬分之一。”丹雪陽巧笑倩兮。
宣明帝目光柔和,眼中是欣賞、欽佩和惋惜。這樣一個聰慧的女子若是生為男兒身,為國建功立業,該是多好。隻怕晉良早是這片大陸的霸主,哪還有如今的天下四分。
感覺到宣明帝的目光,丹雪陽微微挑眉。帝王的心思不可妄測,但如此明顯的野心,就是不猜也能想得出。身為皇子之時,看到的是那皇位和至高權利。成為帝王之後,所看到的一切便不再是這一方的天空,而是更廣闊的土地。
開疆拓土是每位君王都想做、會做的事情。然而這些還需要其他因素,如:天時、地利、人和。
宣明帝沉吟片刻:“先生,若想得這天下,該如何做?”
丹雪陽看看宣明帝,低頭淺笑:“真是久違了的稱呼。不過皇上莫要再如此稱呼臣女。如今臣女已不是先生。”
遙想當年。她是幼齡稚子,他已成熟穩重。風月樓相遇,她解了他的圍,獨特的思想文韜讓他為之折服。他亦甘心傾聽一個稚齡孩童的治國見解,如今再遇,這孩童已是翩翩佳人,而自己也黃土半掩。
這一段忘年之交,深刻他心,總是期待有一天再次相遇。他由衷欣賞這過人的才華。隻是他不知,當年的偶遇全是有意安排。
收回思緒,宣明帝笑著搖頭:“當年,你可不是這般謙虛。我如今還記得你那豪言壯語。往昔曆曆在目,清晰如昨。”
“當年雪陽不過是無知孩童,那些話皇上就當是童言無忌忘了吧!”宣明帝對自己時,用的是我,可見他是以誠相待。可如今他的身份自己已知曉。自古君臣之分不可逾越,她又豈敢呢?!
“這麼多年不見,朕心中苦悶久已。”宣明帝踱至窗邊,望著黑暗道:“今夜召你前來,別無他意,隻想與你如三年前那樣開懷暢談。以解苦悶。”
丹雪陽望著那孤寂的背影,心中生出諸多感概。帝位雖好,卻要忍受孤寂。尋常百姓家的歡樂融融,在帝王家永遠不會發生。皇上遲遲不立太子,怕是不想讓當年太子的悲劇再度上演。
雖是帝王,卻也是父親。也會貪心的想要擁有權利、天下和子女的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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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