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他邁動腳步,高大峻峭的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她的視線內。
莊如意渾身冰冷,雙手控製不住的顫抖,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整個人如置身冰窖,身體每一個毛孔都嗖嗖的往外散發著寒氣。
他知道她的心意,卻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她。
他告訴她,她的喜歡隻是一廂情願的單相思,代表他根本就對她無意。
莊如意捂住嘴,免得有破碎的嗚咽聲泄出,鋪天蓋地的悲傷,痛苦如海嘯般席卷而來,淹沒了她全部的思緒,理智。
心裏仿佛有什麼東西碎掉了,也許是她對愛情的幻想,也許是她那個藏在心裏的夢,如泡泡一般,啪的一聲,她甚至清晰的聽到了它碎裂的聲音。
靈魂在這一刻似乎離開了身體,她看見自己失魂落魄的走到一個偏僻的無人的角落,蜷縮在花叢裏,淚流滿麵。
鮮活的心髒好似停止了跳動,他的拒絕猶如一把尖銳的刀,一刀命中她的心脈,斬斷所有她對愛情的向往和幻想。
幾年了,她腦子裏存下的第一個人影是他,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也是他,在她心裏記憶裏,他的樣子,麵容最清晰,最濃墨重彩。
因為沒有以前的經曆,當初她醒過來的那一日,就如一個初生的嬰兒,而喜歡他漸漸的變成了一種習慣。
情愫可以剝離,習慣該怎麼丟棄?
刻在骨子裏的習慣若是想要舍棄,必先剝皮抽骨,痛徹心扉,否則那個人的影子將永遠刻在她的身體內。
莊如意默默痛哭,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突然轟隆一聲,大雨突然落下,不過眨眼之間,她就被淋了個落湯雞。
冰冷的大雨重重的打在她的臉上身上,她卻渾然不覺得疼痛,因為心痛比身體之痛嚴重不止百倍,根本感覺不到。
瘦弱的身子承受著大雨的洗禮,瑟瑟發抖,臉色漸漸發白,發絲一縷縷的貼在臉上,整個人由外到內都冷到了極點。
莊祁在客廳坐著,不時看一眼門口的方向,難得有些坐立不安,等了半個多小時,也沒見她回來,終究是忍不住走了出來。
在看到躲在花叢裏隨時會暈過去的女人時,他大腦一片空白,想也不想的將她抱在了懷裏。
迷糊之間,莊如意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癡癡的凝視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艱難的說出一句話後就暈了過去。
“莊祁…我喜歡你…”
莊茵走出了別墅,沒走幾分鍾就看到顧瑾寒的黑色賓利靜靜的停在之前的地方,她一怔,快步走過去拉開了車門,“你沒走?”
“馬上就要下雨了,這塊兒估計打不到車。”顧瑾寒摁滅了手裏的煙頭,“反正我也沒事,在這兒等你也是一樣。”
莊茵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狠狠的吻了一下,笑的眉眼彎彎,“親愛的,你真是善解人意。”
顧瑾寒眼底閃過一絲微光,挑眉,“你叫我什麼?”
“親愛的。”莊茵笑眯眯的重複了一遍,“以後咱們就是父母雙方承認,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的合法男女朋友了,好開心。”
顧瑾寒眸光微閃,“你父母同意了?”
莊茵撲到他懷裏,額頭抵著他的,“得益於你入木三分的表演,我爸媽對你滿意的不得了,雖然我爸還沒有直接說同意,但也八九不離十了。”
顧瑾寒攬住她的纖腰,“我對你的說的話可不是表演,是承諾,如果將來有一天我違背了這個承諾,不用老天處罰我,我自己先了結了我自己。”
莊茵一怔,隨即抿嘴一笑,“我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說‘不要發毒誓,我相信你’?”
“如果你喜歡,也可以這麼說。”
莊茵叉腰一笑,“我才不像電視劇裏的女主角那樣傻白甜呢,人生得意須盡歡,好日子過一日是一日,計劃不如變化快,讓我們享受眼前就好,未來還是順其自然吧,人生苦等,及時行樂才是王道。”
顧瑾寒黑眸深深,“好。”
“送我到公司去一趟吧。”莊茵扶了扶額,“我的EP小樣出來了,需要我去試唱一下。”
兩人趕到了盛天,莊茵戴上墨鏡下了車,對他揮了揮手,然後走進了公司大樓,她現在在娛樂圈有個名頭是‘四小花旦’之首。
其實按照她的名氣,那個‘小’字早就可以摘掉了,隻是她的資曆擺在這兒,入行太短,作品也才三部,比不過一些拚命三郎。
打了個電話給Lin,來到錄音棚,音樂總監把小樣播了一遍,又遞給她歌詞,“你覺得這首歌旋律怎麼樣?曲是找台灣知名作曲家寫的,歌詞還在修改,這是雛形。”
這首EP叫念念不忘,是一首纏綿悱惻的清歌,歌詞很感人懷舊,曲調婉轉悠揚,既朗朗上口又不乏浪漫因子,看得出來公司花了不少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