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寒無奈一笑，就知道她肯定就糾結這個，他麵色一斂，“小茵，我公開承認過的女人隻有你一個。”
“所以呢？”莊茵漫不經心的發問。
所以…所以你就別拿著過去斤斤計較了啊，顧瑾寒空出一隻手摸了摸鼻子，“所以你不用懷疑，我對你是認真的。”
莊茵自然不懷疑，畢竟他都在那麼多賓客麵前承認了她是他的女朋友，算是變相的表白吧？隻是還是差一句話啊。
莊茵沉默了半響，“你為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突然公開我們的關係？”
她話題跳的太快，且毫無邏輯，顧瑾寒怔了怔，才笑著答，“這個驚喜若是被你提前得知了，還叫什麼驚喜？”
莊茵翻了個白眼，“不是驚喜，是驚嚇好嗎？若不是我應變反應一流，隻怕當時就要出洋相了。”
“我對你有信心。”
莊茵本來想就這個問題好好和他理論一番的，此刻卻沒什麼興致，她默然了片刻，突然又問，“姍姍是誰？！”
她不想問的，但是到底情感戰勝了理智，如果不問，她心裏可能一輩子存在個疙瘩，問出來了不管答案如何，總算是有個交代。
也許隻是他的某個曾經交往的女朋友，誰沒有過去，看在他不計較董華勇那件事的份上，她也願意投桃報李，隻要他說出來，她想她不會介意的。
何況她沒有他那麼小心眼。
顧瑾寒聽到她問這個問題，不但沒緊張，反而隱隱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按照他對她的了解，她不問才是有大問題。
“是曾經交往過的一個對象。”
莊茵點頭，果然如此。
“那為什麼你們會分手？”她在意的還是原因。
顧瑾寒眸色暗了一下，心裏閃過一絲刺痛，姍姍這個人，是他心裏永遠的痛，也許，他一輩子也難以忘記她，但卻不是愛。
她和他的關係超越了愛情，直接衍變為一種親情的存在。
他們曾經是世界上除了父母彼此最親近的人，無關愛情，卻能很好的在一起，如果他沒有遇到莊茵，也許他真的會以為他是愛姍姍的。
可是認識莊茵後，他才敏銳的感覺到兩種感情細微的差別。
和姍姍在一起很自在，她是個江南煙雨般的女子，說話輕聲細語的，溫柔如水，對誰都很好，善良又大方，和在一起你永遠也不會擔心吵架的問題，她的包容和溫暖足以感動世界上任何一個桀驁不馴的男人。
可是和莊茵相處的時候，他的心情會不由自主的隨著她的心情變幻，因她的怒而怒，因她的喜而喜，她的一言一行都很有感染力，宛若一個小太陽，能隨時感受到她身上的光明和暖意。
姍姍給他一種安定寧靜的感覺，生活平淡如水，激不去一絲波瀾，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會和姍姍一直平平淡淡的過完下半生。
不是有人說，願意和對方走到最後的那一定是愛麼，他以前也一直是這麼認為的，如果沒有和莊茵在一起，他可能永遠也打破不了這種觀念。
是莊茵教會了他什麼才是愛，隻有跟她在一起，他才能感受到心髒在鮮活的跳動，每一個細胞都在呐喊，每一絲血液都在咆哮。
這種感覺是和姍姍在一起感受不到的。
莊茵良久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心裏不由一沉，“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或許那個姍姍在他心裏是個特別的存在，特別到連別人提起他都不想說。
顧瑾寒從回憶裏回籠思緒，搖了搖頭，“沒什麼不能說的。”
“我曾經以為我愛她，後來我發現自己錯了，我們便結束了。”
他不是不願意將姍姍和他的前因後果說出來，但他有預感，如果他說了，莊茵一定會介懷他和姍姍以前曾有過那麼親密的關係。
反正姍姍人已經不在了，何況姍姍的死是他難以釋懷的遺憾，每次提起來，他的心便會痛上一次。
在外人眼裏，他顧瑾寒似乎無所不能，沒有他解決不了的難題，可是他不是神，當年姍姍離開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莊茵偏頭去觀察他的表情，因為夜色的掩蓋，他看上去和平常麵無表情的樣子沒什麼差別，隻是在她看不到的眼角，顧瑾寒的眼尾流露出絲絲縷縷的痛苦。
“隻是這樣？”
“隻是這樣。”顧瑾寒扯了扯嘴角，牽起一抹笑容，“後來她就出國了，從此杳無音訊，我和她也就沒有聯係了。”
莊茵哦了一聲，雖然他的回答聽起來合情合理，可為什麼她心裏的懷疑還是一點兒沒有打消呢？
疑神疑鬼！
莊茵拍了一下自己的臉，想著自己是不是因為吃醋才會不信任他的說辭呢，明明他的答案和他猜想的是一模一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