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寒一口把杯子裏的紅酒灌進嘴裏,是,本來他的確應該高興的,他也知道莊茵一定會大放異彩。
可是她彈奏的這見鬼的曲子很明顯就是她曾經的經曆!
或者說她曾經有個愛人。
在那段刻骨銘心的記憶裏,她失去了熱情,便有了如今冷淡的莊茵。
好樣的,這個女人還是沒有忘記那個男人麼?
顧瑾寒不自覺的捏緊手裏的杯子,堅硬的紅酒杯在他的動作下,隻聽砰的一聲脆響,七零八碎,片片晶瑩的碎片紮進他的掌心,淡紅色的酒液混合著鮮血,難辨真假。
“顧,你怎麼了?”比斯特嚇了一跳,連忙去看他的手。
顧瑾寒森冷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莊茵的身影,見她由始至終都沒有望過來,一顆心驟然沉到了穀底,他低頭看了一眼掌心裏細細密密的碎片,猛地站起,一言不發的走出了宴會廳。
比斯特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什麼,歎息著搖了搖頭,沒有追出去。
顧瑾寒來到花園裏,坐在一處陰暗的角落,夜色籠罩住他整個人,使得他和黑夜混為一體,無邊無際的黑暗似要吞噬一切。
“幫我查一個人。”手機在手心裏打轉了幾下,他撥通了秦少羽的電話。
“老大,你真不會挑時候。”秦少羽的聲音帶著剛剛睡醒的慵懶,打著哈欠抱怨,“好不容易趁你出國我偷得浮生半日閑,才睡著呢就被你鬧醒了。”
特助不好當啊。
“少廢話。”顧大Boss現在的心情十分不美麗,素來冷凝的聲線較之以往更冷三分。
“好吧,顧總請說。”秦少羽撓了撓滿頭的亂發,認命的妥協。
“大概是四年半前,莊茵讀高中曾經交往過一個對象,你去查一下對方的底細。”他受傷的那隻手緊緊攥著拳頭,尖銳的玻璃碎片紮的更深,眨眼間皮肉便是一片鮮血淋淋。
“叫什麼名字?”
“不知。”顧瑾寒神色冷峻,嗓音沉沉。
“那是莊小姐的同學嗎?”
“也許。”
“老大,你這不是為難我嗎?什麼都不知道,從何查起?”秦少羽發現他真的是越來越不容易了,明明幹著特助的工作,卻做著偵探的活兒。
“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顧瑾寒現在沒有心情和他解釋,丟下一句話就想結束通話。
“老大,別啊,求你指點迷津。”秦少羽差點兒要給他跪了,可憐兮兮的哀求。
顧瑾寒深吸一口氣,“從她高中的同學著手,定然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掛了電話後,顧瑾寒抬頭望著天邊的一輪明月,眸光似海,幽暗無底。
“顧總,我可以坐下嗎?”一陣清淺的腳步聲伴隨著黑澤靜子小心翼翼的詢問聲。
“有事?”顧瑾寒未曾回頭,冷淡的吐出兩個字。
“我想知道顧總和莊姐姐的關係。”黑澤靜子向來是個直腸子的人,她高人一等的家世塑造了她直來直往的性格,也許有時候有些麵目可憎,但也不失為一種真性情。
“和你有關係?”顧瑾寒終於正眼看了她一眼。
“當然有。”黑澤靜子開門見山,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含著濃烈的情意望著他,“父親想讓我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