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音一怔，“你什麼意思？”
他說的是人話嗎？她怎麼一點兒也聽不懂。
顧瑾寒笑著挑眉，“我母親給人設計禮服一般是一天的時間，可是給你設計，卻用了足足兩天半，難道給你做設計不是一件高難度的挑戰嗎？”
莊茵這回明白了，眉毛一豎，麵孔頓時變得疾言厲色起來，“你是說我的自身條件太差了，即便是技藝一流如顧夫人，也是花費了不少的時間和心力才完成了我的設計嗎？！”
臥了個大槽！自從她坐上這個渣男的車，她就開始不停的遭受他的毒舌攻擊。
從她的身材到內在，到氣質，到性格，被他批判，貶低的一文不值！
媽蛋！不帶這麼坑人的！
顧瑾寒含笑不語，但他沉默的態度顯然印成了莊茵的猜測。
“顧瑾寒！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敢對我出言不遜，勞資就不幹了！”莊茵的情緒已經到了快要爆發的邊緣，“既然你對我哪兒都看不順眼，我也懶得奉陪！”
媽蛋，這個男人就是個瘋子，蛇精病！一會兒溫柔，一會兒邪惡，一會兒正經，就是個精分的蛇精病！
顧瑾寒唇角微微一勾，“要我提醒你，你來這裏根本就沒有辦理護照嗎？若是離開了我身邊，你就是個偷渡過境的外來客，連回國都做不到呢。”
還未等莊茵發火，他又慢條斯理的開口了，“乖，別氣，如果我真的嫌棄你的話就不會帶你過來了，更不會去求我母親給你設計禮服，我隻是有口無心，原諒我？嗯？”
他上一秒略帶警告不悅的臉色頃刻間轉為春風化雨的溫柔，尤其是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音色挑起，帶著十足十的柔和和誘惑。
莊茵呆呆的和他注視，眸光落在他高深莫測的眸子裏，他一雙眼眸如深不可測的大海，幽深又有著神秘的吸引力，讓人忍不住的溺斃其中。
被他這樣軟柔中帶著蠱惑的目光凝視著，莊茵仿佛不受控製的點了點頭。
顧瑾寒勾唇一笑，揉了揉她的黑發，吐出一個字，“乖。”
莊茵突然回過神來，看著他已經轉身離開走進臥室的背影，不由皺了皺眉，有些懊惱自己剛才的丟臉反應。
她剛剛一定是被魔鬼蠱惑了，才會下意識的點頭！
這個混蛋，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用私人飛機把她帶過來，然後又不給她辦理護照的時間，害的她不能離開他一步！
他還真是算無遺漏啊，也難怪自己屢次栽倒在他手裏。
要怪隻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顧瑾寒到了臥室，撥通了一個號碼，等那邊接通後，他慢吞吞的開口，“母親。”
“兒子，怎麼樣？那件禮服還合適嗎？”顧夫人急巴巴的問。
“比我想象中的要合適。”顧瑾寒點點頭，“謝謝您，母親。”
“嗨，你是我兒子，你難得拜托我，我當然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了。”顧夫人饒有興趣的問，“不過你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的禮服這麼大費周章，兒子，跟媽說句老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喜歡？顧瑾寒眸光閃爍了兩下，模棱兩可的回答，“也許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對莊茵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在他的記憶裏，他隻在意過一個人，那種感覺被他定義為喜歡。
可是他對莊茵的感情又不像是他認定的那種喜歡。
一時間，他也弄不明白，自己對莊茵，到底是一種求而不得的占有欲，還是簡單純粹的喜歡。
“什麼叫也許？你又不是沒有談過戀愛。”顧夫人的聲音透著小女孩子才會有的嬌俏，卻並不顯得做作，“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姍姍嗎？你對莊茵的感情和對姍姍是一樣的嗎？”
姍姍...聽到這個名字，顧瑾寒胸口一窒，就連呼吸也變得有些困難，這個名字，是他一生揮之不去的痛苦和後悔。
“哎，兒子，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感受到兒子的沉默，顧夫人也知道自己戳中了他心裏的傷疤，連忙道歉並加以撫慰，“不過姍姍已經不在了，你又何必流連過去？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全天下也隻有顧夫人能在顧瑾寒麵前毫不害怕的提起那個女人的名字和說起當年的往事。
顧瑾寒悵然一歎，“母親，我懂。”
“你也隻是懂，卻始終沒有放下。”
顧夫人長歎一口氣，兒子的終身大事已經成為了她最關注的問題，“姍姍都離去好幾年了，你難道還走不出那段陰影嗎？依我看，莊茵就是個好女孩兒，我看得出來你對她也有好感，如果你願意，可以試試，有時間的話，你也可以把她帶回來給我和你父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