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的一個動作,她就立刻像是受驚之鳥一樣的抬起頭來,直到顧瑾寒端著麵前的粥低頭用勺子舀著吃,她才鬆下了一口氣,就著點心一股腦的往肚裏灌著,等碗空了之後,她才拿起了紙巾將嘴角殘留的漬擦幹淨。
“對了,昨晚,我們之間,究竟有沒有……”
莊茵想了很久之後還是開了口,雖然一覺醒來,她身上幾乎片縷不著,而他也是赤著上半身,但是身體的感覺不會作假。
“很重要?”顧瑾寒站起身的同時不禁皺了眉,實在想不到為了這種事,她竟然還可以這麼糾結。
“當然重要!”莊茵鄭重其事的點頭,“我們之間又不是雇主和情人的關係,顧先生,我和你之間可沒有任何非法條約,如果昨晚是在我非自願的情況下,我和你之間發生了關係,那麼足以對你構成強——暴罪!”
“你的意思是,之前那一次,是兩廂情願?”他的聲音聽起來倒像是揶揄。
“你!”莊茵憤恨的攥緊了一雙粉拳,就差落在他的身上,“顧先生,就算昨天我們真的發生了什麼,我也希望你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像是您這樣的大人物,身邊圍繞了那麼多的鶯鶯燕燕,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再有更多的交集!”
顧瑾寒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寶貝,這種事…..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來日方長。”
一句‘來日方長’意味深長,莊茵錯愕的張著小嘴錯愕的盯著麵前的男人從她身旁走過去,一肚子的墨水竟然沒了用武之地。
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也有語噎的時候。
“怎麼,不急著去學校了?”身後是顧瑾寒換鞋的聲音,他應該還瞥了一眼牆麵上的掛鍾,“快來不及了。”
“…….”招招斃命!
雨霧洗刷了大地,彌漫在空氣中的泥土香味異常清新,顧瑾寒穿著一身玄黑色緊身的休閑裝,深邃如深淵的星眸盯著前方的道路,兩手漫不經心的扶著方向盤。
他原本是打電話給秦少羽讓他來送這女孩上學的,哪料的秦少羽聽聞了之後險些驚掉了下巴,然後就在話筒裏唧唧歪歪表示抗議,那天他接了Boss的命令跑去傳媒大學找莊茵已經是他人生中做出的錯誤選擇,他可不願意再犯一次!
總歸,他和這個叫莊茵的女孩一定命裏犯衝,還是井水不犯河水比較好!
顧瑾寒將車停在了傳媒大學的路對麵,當然,這是莊茵的意思,她可不想到時候一進教室就被一群狐朋狗友圍在中央然後質問那輛拉風的賓利車主究竟是她的什麼人。
“喏,給你。”
從車上下來,莊茵並沒有立刻離開,反而低頭在纖細的手腕上取下了一塊精致的華表,兩個手指一捏就遞到了顧瑾寒的麵前,“我莊茵向來不喜歡欠別人什麼的,昨天是你救了我,又留宿了我一晚,我身上的錢包丟了,這個東西就當做償還你對我的救命之恩。”
女孩的手指如蔥玉一樣的在他麵前晃了晃,那塊手表的表鏈是白銀色的,中間的表盤上隻有指針沒有數字,很簡單大方的裝飾品,但是眼尖的顧瑾寒還是在表的磨砂玻璃片上看到了幾個英文字母,顯然是手工刻製。
他勾了勾唇,似是輕笑了一聲,伸手拂過她的掌心,將表認真的攥著查看,實在無法想象,如果她的錢包還在身上,是不是這丫的還會繼續的甩給他幾張鈔票?
見顧瑾寒收下了自己的表,莊茵更是一臉好笑,“顧先生,既然如此,我們兩個就兩不相欠咯?從今天開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再,見!”
昨天的事情就當做一陣煙消雲散,總歸她一定不會再和這個男人扯上任何的關係,至於之前那迷情的一夜……
咳咳,隻要他不說出去,誰又能知道?莊茵的心裏如是的想著,但是等她經曆了日後一係列的事情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想法太過於簡單。
顧瑾寒身姿筆挺的坐在駕駛座的位置上,俊美的下巴微微抬起掃了她一眼,莊茵渾然不在意,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貼上自己精巧的紅唇,做出一個迷人的動作之後眯了眯眼,“不,是——再,也,不,見!”
這一字一句,要多堅定有多堅定,女孩傲然的甩了甩一頭秀發,走向車水碼頭的環城路,馬路的對麵,就是她最親切的校園了!
而即便在她已經過了大半個馬路之後,那輛低調奢華的賓利卻也遲遲沒有開動,涼涼的撇著掌心的手表,粗糙的指腹在表麵上摩挲著,顧瑾寒的神色一點一點冷冽了下來。
表麵上的英文字母是:‘Darling’。
顯而易見,這是名門家族為家中的掌上明珠私人訂製的手工wat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