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縣李記小飯館裏來了一位張姓客人,他有意無意的說起自己在舒家軍當過兵,現在是商隊的管事。
邱宏成聽到後主動和他聊起舒家軍在邊城的事。
“邱大哥,你這離開軍隊都十多年了,還一直掛念著邊城啊。”
“唉,張管事,不瞞你。今年全國征兵,家裏孩子也去了邊城,這肯定掛念啊。上次收到信都是她三月前寫的,現在也不知道咋樣了。”
“邱大哥,我剛從邊城過來,現在沒有打仗,隻是有些小的衝突,不過新兵嘛肯定都要訓練一段時間。我還聽說今年招了女兵,好像就是你們成安縣的。”
邱宏成語塞,沒有接活,隻是掩飾的笑了笑。
張管事接著說道:“你說這當爹娘怎麼如此狠心,竟然讓女兒去當兵,換了我砸鍋賣鐵也要交上20兩罰銀。”
邱宏成的臉色有些難看,手握拳青筋畢現。張管事一邊喝著酒又夾了一筷子鹵肉,“我這兩天在縣城,聽說當兵那個姑娘,她是撿來的,怪不得爹娘這樣如此待她。唉,可憐的孩子,要是她親生爹娘知道了,多心疼啊!”
這時,江小虎聽不下去了,插話道:“要我說啊,還是她親生爹娘心狠,那麼小的孩子都舍得扔掉,現在怎麼會心疼。我可聽說了,她爹娘對她如珠如寶。這姑娘學得一身好功夫,是自願報效國家的。”
張管事恍然大悟,連連稱讚。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晚上邱家屋頂上出現了一個人影。他悄悄地趴在屋子上方,聽著裏麵兩人的對話。
“當家的,今天那人是不是來找南兮的?”
邱宏成的聲音傳來:“應該不是,他找南兮作甚?自從南兮從軍,成了縣城裏的名人,這時不時就有人議論她。唉!那幾個王八羔子,別讓我看見,我見一次打一次,這樣變著法的害南兮。”
“當家的,你說南兮的親生爹娘還在尋她嗎?”
“尋她?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有一個人尋她。當年我從邊城回家的途中,走到京都邊時,在河邊撿到了南兮。她就那麼小小的一個,還在繈褓裏。”
“那裏前不挨村,後不挨店。這家人就是想讓孩子死掉,才那麼狠心將孩子扔在那裏。”
“她當時在河邊哇哇大哭,我走過去抱著她,她就不哭了,還衝著我笑。”邱宏成回憶起這一段時,臉上的笑容都充滿著憐愛。
李如蘭的聲音響起,“那南兮身上就沒有什麼能證明她身份的嗎?”
邱宏成想了想,說道:“什麼都沒有,我反複檢查了她的衣服和包被,上麵沒有任何文字。隻是那包被和衣服都是上好的麵料,這些我還給南兮留著呢。”
李如蘭有些納悶:“留著,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邱宏成歎了一口氣道:“家裏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抱南兮回家的路上,我就給她換了衣服。要是老宅那些人看見南兮穿著的衣服那麼華麗,肯定要拿去當了。那些衣服我用油紙包裹好了藏在後山一個石洞裏,去年年初我能上山時還去檢查了一番,衣服都完好如初。”
說到這裏邱宏成聲音低了下來,“本來想等著南兮出嫁時,給她帶上,讓她有個念想。後來一想,這些年也沒有任何人尋她,何必讓南兮難過呢。”
兩人說話的聲音小了,屋頂上的人影一直等到屋裏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這才飛身離去。第二天,邱家村後山上一個采藥人在山裏尋找著,他找了許久,獨自說道:“這一座大山,石洞,我去哪裏找石洞?要是找不到怎麼和將軍交待。”
休息片刻,采藥人又繼續尋找。直到第三天,采藥人才在半山尋找到了一個石洞,看樣子來這裏的人很稀少,隻有一些野獸的足跡。采藥人走進石洞,也沒有抱多大的期望,這已經是他在山上找到的第九個山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