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南兮騎著馬,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雙溪鎮。她沒有直接回到村裏,而是進了鎮上,邱南兮來到上次去過的茶水攤,要了一碗茶水。
天氣炎熱,又是搶收莊稼的時節,鎮上趕集的人不多。邱南兮坐了一會兒,正準備離開,就看見邱洋過來。
幾月不見,邱洋已經大不變樣,完全沒有之前讀書人的風采。他一副頹廢的樣子,看樣子還喝了酒。
茶攤老板娘搖搖頭說道:“這個書生又來找柳香兒,不出所料又要被打出去。那柳香兒馬上就是縣城富戶秦家的九姨娘,怎麼還能瞧得上他。”
邱南兮此時戴著遮陽帽,邱洋也沒有注意兩邊的行人。邱南兮看著邱洋此時的樣子,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邱洋,這才剛剛開始。前世我受盡折磨,你們一家卻享受著我我們一家用命換來的銀子。
剛剛去縣城時,邱南兮也想過找春蘭院的老鴇報仇,不過後來她放棄了。畢竟老鴇隻是一個生意人,她做得就是這一個行當。
上一世要是自己沒有被賣進去,兩人就無交集。老鴇對每一個人都一樣,沒有刻意為難自己。那些所謂的家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這一世,邱南兮不會和春蘭院有交集,她不想這一世手上沾滿太多鮮血。邱家人畢竟和邱宏成、邱文有血緣,邱南兮現在還不能直接殺了他們。
不過有的時候,痛苦的活著比直接死了還慘,邱南兮就想讓他們都嚐盡這樣的折磨,一點點感受自己曾經的痛苦。
喝完茶水,付了茶錢。邱南兮牽著馬匹走出鎮子,朝著邱家村走去。
剛剛進村,邱南兮發現村口經常在一起聊天的幾個老人都沒有在。現在是農忙時節,大家都在田裏也很正常,邱南兮騎著馬朝自己家那些田地走了過去。
遠遠的就瞧見一群人圍在自己家田邊,邱南兮下了馬,先將馬拴在離田不遠的一個樹邊。
“邱宏成是我兒子,他的田地就是我的。我是他娘,我拿他點糧食咋了?”馬婆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大嫂,邱老三已經和你們分家了。而且我記得當時你們為了邱老大一家,還斷了親。”邱長貴說道,他是邱長福的二弟,雖然在一個村,但是因為馬婆子的緣故,來往並不多。
“斷親?斷親了他也是我兒子,他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馬婆子悻悻的說道。
“邱老三這個混賬玩意,分走一大部分的家產,現在連口糧食都不給我和老頭子,老頭子都要餓死了。”馬婆子哭嚎道。
一旁的陳嬸子說道:“你家老頭不是被邱洋打的嗎?怎麼又賴邱老三了,這邱老三都多久沒有回村了。”
幾個村民聽見陳嬸子的話,紛紛議論:“邱洋連自己的親爺爺都敢打,這讀的書都喂狗了。”
陳嬸子家就在老邱家旁邊,這幾個月老邱家這幾點破事天天鬧得雞飛狗跳的。
陳嬸子說道:“那邱洋現在就是個渾人,在家誰都打,前兩天把邱長福打得都下不了床。邱長福和馬婆子那幾畝地的莊稼早就被他賣了。現在老邱家能賣的東西都被邱洋賣了。”
邱南兮聽明白了,當時分家之時,是留出了一部分地和銀子給邱長福和馬婆子。馬婆子現在又打上自己地裏莊稼的主意了。
邱長貴說道:“大嫂,我們手上都有文書,邱老三家委托村長和我們簽的,今年地裏的收成的三分之一都是我們的。我拿走我該得的,你和邱老三的事你們自己說理去。”
邱長貴的話一出,幾家當時簽了文書的村民都讚同道:”對,我們拿走我們自己的那一份,其他的事我們也管不著。”
陳嬸子說道:“大家還是等等村長和族長吧,現在要是莊稼被人搶了去,我們怎麼和南兮交待啊。”
邱長貴說道:“我們隻拿自己的那部分,還交待什麼。”說著,招呼自己的四個兒子準備開始收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