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之中睜開眼睛,卻隻能朦朧的看到一張似若著急的白淨臉龐。
會是誰?模糊的意識無法辨清。
頭部帶來的疼痛漸漸迷亂了她的意識。
隻是,那抹讓她眷戀的熟悉味道卻仍在。
彌散著消毒藥味的醫務室,韓雪冰靜靜的躺在病床上。
掛在床頭的藥液袋正通過細細的針頭一滴一滴的流進她的身體,蒼白無色的臉頰使她看起來如同失去生命般的脆弱。
金賢希靜默的半倚著牆壁,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握著韓雪冰的左手,來自手掌的柔軟溫度,正隨著流淌下來的藥液一同注入了她的身體。
金賢希疲憊的閉上眼睛,沒有了往日一貫的冷漠和疏離,此時的他平靜的像個安睡的嬰孩。
時間在時針的指示下一點點流過。
忽然,安放在他手心中的蒼白手指輕輕顫動了一下。
他微微睜開眼睛。
“你……醒了。”
韓雪冰淡淡的點頭,其實在他接住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是他了。那種冷漠卻又熟悉的味道,已經深深的刻印到她的內心深處了。
“我怎麼會在這?”韓雪冰抬了抬左手,發現了紮在左手的藥液管。
“別動。”金賢希輕輕握緊了她的手,“你生病了。”
“我知道,本來我還以為好了呢!”韓雪冰淡淡一笑,清澈的眼眸卻有掩飾不住的苦澀。
“病的這麼重,為什麼不在家裏休息。”金賢希低著頭,聲音淡淡的。
因為我想多看你一眼嘛!韓雪冰在心裏低低的說。
“我有點餓了。可以幫我買點東西吃嗎?”韓雪冰突然看著金賢希說。
“那你等一下。”金賢希緩緩站起身,即將出門時又回頭看了一眼韓雪冰,沉靜的眼眸隱隱的透著一股不安。
輕輕的笑了一下,“我會在這裏等你。”
“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淡淡的留下一句話,金賢希轉身離開。
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韓雪冰緊緊的咬住了失色的唇,眼底的笑容早已隱去,晶瑩的眼淚隨即破瞼而出。
輕輕推開醫務室的們,金賢希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旁。
然而,空蕩的醫務室隻剩下埋頭整理藥品的醫生。
手中的食物散落一地。
金賢希匆忙的趕回教室,卻還是沒有看到韓雪冰。
頓時,他隱隱的感覺到有種不好的預感,就像是上次韓雪冰離開自己前一夜的那種心慌的感覺。內心瀕臨的焦急以及恐懼隨之而來。
她不會又要離開自己了吧!
金賢希頹廢的坐回座位。
樸祭虐從來沒有看到金賢希什麼時候這樣的頹廢過,所以難免有些擔心又有些心驚。
“希,你不是送雪冰去醫務室嗎?怎麼麼這個樣回來?”坐到了金賢希的身邊,樸祭虐輕聲的問道。
苦澀的笑了笑,金賢希緩緩的搖了搖頭。
冷漠的語氣卻藏著一絲疲倦,“也許……她又離開了。”
靜靜的垂下睫毛,金賢希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無助。
“就像上一次的離開一樣。”
“怎麼會?”樸句虐驚奇的抬了一下眼,“那你找過沒有。”
“找過了,也許她真的再次離開了。”
“那你知道在這裏她最可能去什麼地方嗎?”
金賢希倏地抬眸。
如果說,她還沒有離開的話,那說不定她會去那個地方。
金賢希匆忙的衝出教室。
“希!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樸祭虐也隨即追了出去。
學校的後園有一個大大的心形池子。每當夏天的時候便會開滿荷花。隻是因為有些偏僻,所以很少有人來。
但韓雪冰卻極為喜歡這個地方,雖然它常常看上去有些淒涼,但是韓雪冰卻覺得它很安靜,如果光線允許的話,在這裏畫畫真是再好不過了。
“還冷嗎?”伊成希將一杯熱熱的奶茶遞到了韓雪冰的手中。
韓雪冰淡淡一笑,抬頭看著伊成希,“成希哥,你怎麼知道我在醫務室的。”
“是汐菲告訴我的,她發了簡訊給我,說你病了。所以我就趕去了醫務室。”
韓雪冰笑著摸了摸手背,“還好藥液都掛完了,要不然還要繼續躺著,我的手都快麻死了。”
“你還說,不是讓你在家休息的嗎?為什麼還要那麼的不聽話。”
韓雪冰桃皮一笑,“早上醒來的時候頭已經不痛了,所以我還以為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