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之海,從伊茲那港口出發的大船,緩緩行駛在海麵。這片海域是風暴最少的海域,來往的船隻也很多,隻不過都是要結成商隊,共同出錢聘請戰船隨行。在這片平靜而繁忙的海域,海盜也會頻繁出現,一些散船或者落單的船隻,會是他們打劫的最佳對象。
哈爾比傑一行人乘坐的船,是獅心商會的一艘大型商船,拉尼亞號,不僅裝有大批貨物,還負責一些客運。獅心商會有自己的戰船,吸引了許多散船、小船的加入,也收到一筆不錯的庇護費。
商隊的目的地是黎明半島的奧斯特拉港。
夜晚,拉尼亞號甲板,哈爾比傑看見伊泰蘭倚在護欄上吹著海風,便走上去。
“想家了嗎?”哈爾比傑問道。
伊泰蘭沒有回答。
“喏,這個給你。”哈爾比傑講一個製作精美的布娃娃遞到伊泰蘭麵前。
伊泰蘭驚訝地看著布娃娃,沒有任何動作。
“你就收下吧,那天在伊茲那港口街上,我見你看了買娃娃的攤位,趁著烏托幫我打造匕首的時間,出去買的,一直找不到什麼好的機會給你。”哈爾比傑微笑看著伊泰蘭。
“那時我隻是不想聽你說話,才轉頭的。”伊泰蘭說話,聲音很好聽,也沒有以前的冰冷。
“現在沒人,喜歡你就收下吧,我不會給別人說的。”哈爾比傑晃了晃手上的布娃娃。
伊泰蘭心虛地看看周圍,果然沒有人,接過布娃娃捧在胸口,轉身離開,沒有對哈爾比傑說謝謝。
哈爾比傑看伊泰蘭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活了120年的精靈,和一個小女孩差不多,也有羞澀,也會窘迫。
伊泰蘭離開後,哈爾比傑就獨自吹著海風。黃金之海的海風,溫暖濕潤,像輕紗一般,不像寂靜之海的海風那樣急切到冰冷,有種莫名氣息,和風萌村劫後的氣息有些相似,卻又輕微不同。
哈爾比傑的家鄉,巴拉奇村就坐落在寂靜之海海岸。由海風引起的思緒,勾起對家鄉的思念。
“哈爾比傑,你的匕首給我看看。”身後傳來默格那沙啞的聲音,打斷了哈爾比傑的思鄉情緒。
哈爾比傑轉身,將袖口中的匕首遞給默格。默格枯槁的手握著匕首,在哈爾比傑看來,這個瘦小的人和匕首完全不搭調。
“這匕首是哪兒買的?”默格之前就注意到哈爾比傑使用這匕首,不僅可以用來傷敵,對精神力聚集還有一定的加幅,哈爾比傑拿著匕首施放生命之力,比空手施放快了許多。
“這是烏托在伊茲那港口的鐵匠鋪幫我打造的。”哈爾比傑沒有隱瞞。
“烏托?看來可以改變一些計劃,使得路上可以輕鬆一點。”默格對著哈爾比傑,卻又像自言自語。也沒等哈爾比傑說什麼,便轉身回了船艙。
哈爾比傑繼續吹著海風,望著星空發呆。
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哈爾比傑回頭,發現沒有人,以為是幻覺,轉回頭來。沒過一會兒,肩膀又被拍了一下,這不是幻覺,哈爾比傑回頭,還是沒有人。
正當哈爾比傑疑惑之時,一個通紅的麵孔出現在他的視野,紅色的小眼睛,張開著的大嘴,嚇得他本能後退,差點掉下船。原來是烏托跳起來,強行進入了哈爾比傑的視野。
“烏托!你嚇到我了!”哈爾比傑看清楚是矮人烏托後,放下心來,拍拍胸口順一下氣。
“諾亞小子,要不要和我去喝一點酒?”烏托發出邀請,不過看他麵色通紅,明顯已經喝了不少。
“我不會喝酒。”哈爾比傑沒有撒謊,在巴拉奇村的時候,他就沒有接觸過酒。
“不會可以學啊,我可以教你,這喝酒可有學問了。”烏托眼睛眯得都看不見眼球了。
“好吧,我試試。”哈爾比傑也想試試,吟遊詩人說過的醉酒的感覺。
烏托把哈爾比傑拉到一個裝滿木桶的船艙。
“這些酒桶裏,裝的都是正宗的朗姆酒。”烏托拍了拍木桶,然後拿出兩個和腦袋大小的木杯,嘩啦嘩啦就把兩個杯子倒滿。
哈爾比傑接過酒杯,濃烈刺鼻的氣息,一下子衝散了他的小心翼翼,嚐了一口,辣得他大口呼吸。
“這酒啊,隻要喝下去,你就能忘掉所有煩惱,重新獲得開心。”烏托喝了兩大口,打著酒嗝說道。
哈爾比傑吞了一口,覺得喉嚨被辣得像燃起來。但是沒一會兒,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頭腦飄忽的感覺,一種想跳舞的感覺。
“諾亞小子,喝酒的學問可深著呢,你要大口大口的喝,才能體會得到。”烏托向哈爾比傑灌輸著矮人喝酒的學問,全然不顧種族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