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行囊上柳枝掉落一片柳葉。
刹那間仿佛時間靜止，隻因太快，柳葉攜帶劍氣，似驚鴻。
接著大刀斷裂，簷上酮體落地，胖藥王肥肉橫飛。
眨眼之間就是三人殞落。
柳葉折返，鮮紅，是三滴精血，而柳葉也終於承受不住他的力量消失無形。
龍鴻輕撫暗紅劍身，劍名“獄劍”，乃天外之劍，喜好嗜血，需精血供養。
之前要生牛血？不過是喂獄劍的替代品罷而已。
越強大的生靈之血，獄劍更喜歡。
龍鴻看著驚訝的馮小乖，微笑道：“怎麼樣？沒讓你失望吧？”
馮小乖收起表情，繼續往爐子裏添著柴火，神情自若地說道。
“不過殺了兩個小玄境和一個中玄境而已，有什麼值得驕傲的，沒有意思。”
龍鴻點了點頭。
“確實，我也感覺沒意思！”
劍再次破空而出，懸於他的身旁。
“要不？你讓我意思意思？讓我看看你這腦子裏麵，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馮小乖睫毛顫抖，就在這一刻，她感覺到了大危機。
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並沒有開玩笑？
雖然她未必會死，但想離開，會受傷。
龍鴻繼續開口。
“念在你沒有惡意，所以給你機會，說出你的目的，希望能讓我感覺有意思。”
似乎獄劍飲血，龍鴻也受到了影響，白裘隱隱散發紅芒。
馮小乖眼皮跳了跳，身為百花樓樓主親傳弟子，見多識廣的她一眼就看出了，這是一柄邪惡之劍。
但她並沒有聲張。
“請等等，吳王殿下，我是百花樓馮糖，師承花無恙，
他老人家和我說，跟著你，我能活下去，所以我是來投靠你的。”
龍鴻收起了劍，上下打量著這個青年，但並沒有冒犯的意思。
原來是女扮男裝。
“嗬，花無恙的徒弟嗎？
我聽聞百花樓馮糖，容貌能與天劍神宗神女王玲瓏媲美！深得花無恙喜愛。
花無恙之子花無缺曾揚言隻要馮糖喜歡，就算是天上月他也摘下來給她，
如今這樣的人兒站在我眼前，求著說跟著我能活著，
簡直有些天方夜譚。”
馮糖眼睛直視著龍鴻。
“我隻是實話實說。”
說話間，馮糖眼神有些委屈，她也不明白。
師父她老人家勘盡天機，為何隻從眼前這個青年身上發現一線生機。
龍鴻並沒有理會馮糖的我見猶憐模樣，而是問道。
“馮小乖又是誰？”
“是我小名。”
馮糖羞紅了臉龐。
龍鴻卻見慣不怪，美人臉紅這種把戲，屬實好看，但也僅限於好看了。
“跟著我能活？”
“師傅說的。”
“你要死了？”
“快了！”
“我為什麼幫你？為什麼能幫你？怎麼不找天下第一神醫鬼聖呢？”
“不知道。”
……
龍鴻有些無語，周圍寂靜無聲，隻有雪在悄悄飄落。埋葬著血腥味和死去的人。
“跟著我，總得有被我需要價值，而且，就算是有價值，也是可以舍棄的！”
馮糖低著頭，輕聲回道。
“我知道的！”
“活著真的重要嗎？如此低微到塵埃裏了！”龍鴻感歎道。
也許是在劍獄死得太多，他已經忘了死亡的感覺了。
馮糖仰望著天空，夜幕降臨，山河茫茫。
“重要的，有些事情還沒有做到，所以想要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