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天下。
大雪紛飛的日子,白裘青年腰間懸劍,掛玉佩流蘇。背著青色行囊,其上插著一根柳枝。
他眼神堅毅,麵龐英俊神武。此時緩步從溫暖的南方走向寒冷北方,縱使鵝毛大雪飄飛,神情也波瀾不驚。
在他的身後,幾名江湖打扮的男女神情恍惚地倒下,再沒有起來過。
……
大金國南麵一客棧氣氛沉悶,隻有烏鴉在房梁上嘰嘰呱呱。
突然,其中一隻被石子擊落,另一隻驚慌飛走。
“唧唧呱呱,有些擾人了!”
一光頭大漢將大刀插在地上,粗魯地吐了一口濃痰,神情不耐煩地說道。
“嗬嗬,光頭,不要如此急躁,何必跟兩隻畜生較勁呢?行走江湖之中若沉不住氣,早晚得吃大虧。”
一個麻衣胖子溫和地笑著,眼神中卻是機靈,說話中臃腫的臉頰一跳一跳地顫抖著。
“去他娘的吃虧!老子行走江湖三十餘載,什麼虧還沒吃夠?倒是福沒享過一天!”
光頭不耐煩地跳上桌麵,雙手撐著下巴望眼欲穿的巴望著南邊白雪皚皚,銀裝素裹的山野。
並沒有人回他的話,氣氛再次壓抑起來,隻有寒風凜冽地刮著大地。
無一例外,寒風雖然凜冽如刀子,卻不能近這些人身旁。
隻有一個身著厚被子一樣長袍,臉色慘白的俊俏青年緊靠爐子。
爐子裏火很旺盛,他卻感覺不到溫暖似的,在一個勁地往爐子裏加著柴火。
光頭大漢大聲嚷道:“病秧子!燒完這點柴火,你也該死了吧?”
厚長袍青年抬起頭來,輕輕瞥了光頭一眼,再次專注地看著爐火。
光頭卻不敢再笑,那一眼,他看到了憐憫,和無盡的冷漠。
強行搖了搖頭,光頭再次轉頭望向南邊的山野。
行走江湖許多年,他也不是嚇大的。畢竟行走江湖,他們這夥人誰不是千人斬了?
他們已經等那人快一個月。雪越下越大!大到看不見來路,地麵已經積雪深尺。
光頭轉而看向一個華麗服裝,身材妖嬈的女人。
女子衣著華麗,麵容卻醜陋無比,尤其一雙焦慮的眼睛,更讓人感到惡心。
強行壓製住心中的厭惡感,光頭開口道。
“大夏皇朝四皇子龍鴻,真的被天劍神宗廢掉修為逐出師門了嗎?”
女子神情不耐煩地反問道。
“你覺得,天劍神宗會開這種玩笑?”
“嗬嗬!偷看天劍神宗神女王玲瓏洗澡,意圖不軌,確實隻有那位傳聞中放蕩不羈的四皇子能幹出來了!
傳聞神宗神女傾國傾城,但依我之見,龍鴻這一下可真是得不償失啊!胖藥王,你說呢?”
胖藥王哈哈大笑!
“要我說你還是別說了,不風流,枉為男兒!”
“那你呢?”
“我已經不是男兒了!”
麵對樂嗬嗬的胖子,光頭罕見沉默,啞口無言了屬於是。
傍晚時,雪漸漸小去。
地平線上山野全白,零零散散的樹木褐色枝幹讓冰天雪地更加壓抑著。
幾隻寒鴉再次叫了起來,之前那隻屍體已經被冰雪覆蓋。
遠處一個白裘青年緩緩踏雪而來,雪地上隻留下淺淺足跡。
青年慢慢走近客棧,客棧中幾人站了起來,好奇且貪婪地看著這位劍眉星目,神態自若的年輕人。
“是大夏四皇子龍鴻沒錯了。”
\"不愧為大夏年輕一代第一人,這份氣量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但他氣息為何會如此虛浮?莫非傳聞是真的?”
客棧裏幾人低聲議論著。
龍鴻走進客棧之中坐了下來,將佩劍置於桌上,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