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似乎能聽到古老滄桑的鍾聲,她一愣,問道:“師尊,前麵是佛寺嗎?好大的寺廟啊,我都看不到盡頭呢。”
漓隱挑眉,似笑非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他牽著阿麓正打算繼續往前走。
身後一直沉默的鳶兮開口說話。
“天尊,我跟小泫子要回北冥了,就此別過吧。”
漓隱輕輕點頭,看了眼丞鬱。
“丞鬱立馬開口道:“那個師尊,我送他們回去,剛剛才從裂縫裏出來,他們要是遇到壞人肯定沒有還手之力。”
漓隱點頭,嘴角帶笑的牽著阿麓繼續走。
看著身後沒有跟上來的三人,阿麓好奇道:“師尊,師嫂他們的家鄉跟你不在一個地方嗎?”
“不遠,不過現在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漓隱沒有回頭,隻是麵上的蒼白也恢複了不少。
眼前雖然是隻來過兩次的佛界,可是他卻突然因為聞到了這裏的空氣而內心寧靜下來。
阿麓滿心好奇,可是漓隱卻怎麼也不肯告訴她到底要去見誰,隻說這個人他們兩個必須去見。
阿麓很是不滿,她已經很累了好嗎?
走路都是被漓隱提著走的,眼皮一直在不停的磕碰。
最後漓隱終於是心有不忍停了下來,答應讓阿麓先睡一覺。
於是阿麓立刻滿心歡喜的跑到漓隱的桃林空間裏去睡覺了。
漓隱麵帶微笑看著阿麓沒有絲毫猶豫的跑過去爬上那棵樹趴下,閉眼。
這跟多年前的那一幕完全不相像了。
容貌換了,性子換了。
可是他總覺得這樣的阿麓才是前世的她一直想要的生活。
他也學著那年的模樣坐在樹下的石凳上。
看著石桌上的無字手絹苦笑。
這是那晚她臨走前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
如今阿真也在青丘等著,那個從小倔強,為一個敢當著全天下人的麵怒罵自己,時時刻刻都想要用手中彎月割掉他的脖子的姑娘。
你曾說這世間沒有你眷念的東西了,可是我偏偏不讓你如意。
如今你惦記的人全在我這裏。
你該回來了,安安心心呆著了。
阿麓這一睡,又是半年。
可是漓隱很是耐心的等著。
這比起當初你一睡數十年能算得了什麼?
當初他也是癡癡地坐在這裏,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
到如今都還清晰地記得她皺眉時的模樣。
……
阿麓醒來後知道自己睡了大半年很是驚恐,雖然漓隱一直在笑,一直在跟她說這很正常。
但是她還是心中不能釋懷。
居然過了百年。
從紫陽大陸過來要這麼遠嗎?
阿麓咬唇,自己以後就要麵對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了嗎?
“走吧,佛祖已經等了我們半年了。”
漓隱今日心情極好,完全忽略阿麓臉上的苦相。
笑眯眯的領著阿麓出了空間,直奔佛音寺而去。
踏進佛音寺地界之後,阿麓一直是十分驚訝。
這裏的人居然全部都眉宇頭發?
每個人見到自己都會口中說一句相同的話。
隻是他們似乎都是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