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雨苦笑,仰著頭看著天上的半月微光。
“阿庾,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阿庾還是冥風行。”
冥風行心中一稟,還沒開口,就聽見公孫雨繼續道:“那我呢?我是公孫雨還是司綰言?”
他心中十分震驚,已經找不到話可以開口了。
“言兒?”
“嗬嗬,言兒。我真的是你們口中那個司綰言嗎?”
公孫雨踉蹌後退了幾步,腳踝已經沁到了湖水。
冥風行腦中此刻亂得一團糟,另一個靈魂在悲拗,濃烈的悲傷氣憤將他影響。
“你是言兒。”
冥風行上前一步,激動地摁住公孫雨的肩,顫抖著開口。
可是話說完了,他卻找不到下一句該說什麼。
公孫雨晃神過後,卻突然上前將冥風行擁住。
“冥風行,我真的很後悔當初對你沒有更加絕情一些。”
冥風行身子一僵,卻沒有推開公孫雨。
他也開始迷茫。
司綰言,淺畫,阿麓,公孫雨。
他們到底是同一個人,還是他認錯了人?
……
第二天天還沒亮,阿麓就被一群老婆子從床上架了起來。
客戶四她也沒有生氣,繼續睡她的,任由這群人在她身上搗鼓。
沐浴之後,一群人就開始更易得更易,上裝的上裝,綰發的綰發,更衣的更衣。
下人們也是深知這位郡主的脾氣,也不敢把打擾她睡覺。
隻是多增加了一倍的人手來將她定住。
過程中他們說話都是極為小心,生怕一個不小心吵醒了這位主。
等天亮了,吉時到了,阿麓還是睡著沒有醒過來。
這群婆子那個著急啊,又不敢擅自將阿麓叫醒。
隻得差人去請國師了。
一夜未眠的漓隱此刻正在書房中發著呆,聽見下人來通傳說阿麓至今未醒一群人也不敢打擾。
他心中莫名的來氣,陰沉著臉就趕去了阿麓的院子。
“這是怎麼回事?妝都上好了,怎麼還讓郡主睡了過去?”
漓隱咬牙,憤怒的看著眼前跪了一地將整個房間擠得滿滿的下人。
“國師大人恕罪啊,從早上奴婢們將郡主從床上撈起來梳妝打扮的時候郡主就一直沒醒。
奴婢們也不敢叫醒郡主啊,昨兒個才有個婆子被郡主便去了浣衣院。”
漓隱無奈扶額,揮了揮手道:“你們先出去吧,看看冥家的迎親隊伍來了沒有。”
“是是是,奴婢們這就去。”
一群人連忙爬起來撒丫子就往外跑,也完全顧不得什麼儀態問題了。
這位國師大人說句話都能讓人心髒梁上半截,也難怪郡主那個性子了。
漓隱歎了一口去,走過去撫了撫阿麓的臉蛋。
他極少看見阿麓這麼舒心的睡著過。
一直以來身體都是不怎麼好,總是莫名其妙的就暈倒。
每次睡著的時候,自己遠遠地看著就看見她眉眼間的難受。
盡管他無數次為她編織甜美的夢境。
如今阿麓就這樣睡的滿臉甜蜜的在他眼前。
卻讓他莫名的想起了當年梨林中驚鴻一瞥。
漫天的花瓣似乎是迷他的眼。
她生氣的想要趁自己不備掛一陣風將自己趕出丹穴山。
可是自己卻深知她的每一個想法,遠遠地避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