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心軟,可是我真的不是他說的那個人啊。
“咳咳,你又忘了嗎?”
她雙眼暗淡無光,苦澀在我麵前笑著。
“我怎麼忘了,你原本就是不能存留記憶的命盤啊,嗬嗬~。”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在我麵前哭哭啼啼的樣子,心中很是酸澀。
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撫去她臉上的液體,憂心道:“忘塵姑娘,以前,我們認識嗎?”
她一愣,呆呆看著我。
我等了許久,都沒見她回答。
我有些急了,這些年忘了許多事情。
可是卻一直很想知道我到底是誰。
總覺得心中有了牽掛,每每出門,總是不受控製的往東。
東方,到底有什麼吸引著我的靈魂?
還有每每午夜時,在夢裏那一襲青衫
我總是魂牽夢引。
卻又心中絞痛十分。
為什麼我的夢裏會有那樣一個人。
想靠近,不由自主去靠近。
卻被隔絕在外。
那一襲青衫,那麼近。
卻是永遠都那麼近,沒辦法靠近半分。
許久,忘塵才抬起頭,微笑道:“不認識,大抵是我認錯人了。”
“哦。”
我點頭,我也覺得不可能會認識,不然為什麼我沒有感覺呢?
隻是莫名的,不想看著她在我眼前難受。
“不管認識不認識,現在我們都認識了。”
我微笑看著她,她眼中瞬間有了光亮。
我腦中突然響起這樣的聲音。
“星凡。”
她猛然抬頭,渾身顫抖的看著我。
我疑惑的看著突然那麼激動地忘塵。
片刻之後,她苦笑起身,跌跌撞撞走開了。
我也沒有在意,畢竟忘塵姑娘的行為太過詭異。
就這樣又過了數百年,忘塵姑娘修行已滿,早早離開了佛界。
這佛界,又隻剩下我一個女子。
覺念也早已圓寂。
我卻沒有再繼續領著他的徒孫,拉著他來東邊看風景。
我終於能認識這條路。
因為那天我就是在這裏看著星凡一步一步走出去的。
去了那個她來的的世界。
聽說,那裏有人界,妖界,魔界,天界。
我並不是很向往那些世界。
我太懶,呆在這一個地方都還沒呆夠。
最近喜歡上了東邊這片花林。
忘塵說,這叫梨花。
像雪一樣的潔白的顏色。
可是雪又是什麼顏色?
佛界隻有曼陀羅。
可是如今我知道了雪的顏色。
忘塵離開時,給了我一張畫像。
畫裏的我一身緋紅長裳,慵懶的靠在一片雪白之中。
那些,就是星凡種在佛界的梨樹。
這個顏色,是白色。
“這是養神梨木。”
耳邊傳來一個有些暗沉的低聲。
我一驚。
為什麼聽著這個聲音我會心中一疼。
慢慢轉身,看著那個踏著滿地雪白而來的人。
一襲青衫耀了我的眼。
他走到我身邊,拿過我手中的畫像,微微顰眉。
我的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愣愣看著他。
他不悅的對著我的畫像道:“畫的一點都不像,眉眼間的桀驁去哪兒了?”
我又是一楞。
癡癡的看著他。
眼中朦朦朧朧,隻剩這一襲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