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記得，師尊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嗬護點那個女子不是我。
她眉間有一點嫣紅的朱砂痣，左臉也沒有我如今這樣難看的圖騰。
她眼裏盡是天真，純良。
不像我雙手沾滿鮮血。
我感覺心髒處傳來愈來愈輕微的跳動，苦澀想著：“若是就這樣去了多好。我多不想承認那真的是我看到的。”
就算是夢，是幻境。
我也不敢想，師尊曾經在我眼前牽起過別人的手，還與她拜了天地，接受著全青丘的祝福。
我將自己困在黑暗中，將自己的記憶禁錮。
我不允許自己想起這樣可怕的夢。
我不敢想象沒有師尊我會怎麼樣，明明剛剛我還聽見他說要跟我成婚。
為什麼轉眼間卻讓我看見他與別人拜堂的模樣。
我對著天空嘶喊：“骴媭，元封，宋歡顏！你們給我出來！”
我什麼都不去想，一心認定這一定是元封新研究出來的幻境，他們想離間我與師尊。
“你們出來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偷偷潛進我的夢境。有本事你們出來跟我打一架啊！”
我蹲在黑暗中不停地大喊，可是直到我的聲音開始沙啞，甚至再發不出聲音。
依舊沒有人回應我，也沒有前幾次的屍蠱來啃咬我的血肉。
這片黑暗中，除了我的呼吸聲，就真的再也什麼都沒有。
我渾身顫抖，恐懼的抱著雙腿。
不是夢，不是元封的幻境。
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我被困在黑暗中走不出去？
我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呆了多久，就到我都快忘記自己在這裏到底遇見了什麼。
才看見天空有一絲光線傳來，還有師尊焦急的呼喊聲。
聽見師尊的聲音我才像是在溺水中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用我沙啞低沉到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道：“師尊，師尊我在這裏啊。”
我在這裏，你不要去找別人好嗎？
醒來時，看見師尊溫潤的眉眼在我眼前。
“啊！”
我驚嚇的後退，怕極了他這樣的表情。
“阿言？你怎麼了？”師尊一愣，疑惑的看著我避他如蛇蠍的模樣。
我也是愣了愣，看著麵前熟悉的房間這才明白，我終於從那一片黑暗中脫離出來。
麵前的師尊是我的師尊，不是夢裏那個與別人成婚的師尊。
我笑了笑，道：“師尊～”
他彎了彎眉眼，眼底與夢境中他大婚時如出一轍。
我恐懼的後退，別過頭不敢再去看他。
“不要過來！”
“阿言你怎麼了？”師尊的聲音稍稍有了些怒氣，可是我卻顧不上這點。
我哭著看著他，撲到他身邊抓著他的袖子乞求道：“師尊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他雖然眼底還有疑惑，可是依舊毫不猶豫的點頭：“你說，什麼都答應你。”
我想了想，咬唇低聲道：“師尊，你可不可以這一世都不要穿紅色的衣裳。”
師尊皺眉：“怎麼提這樣的要求。”
我撇嘴：“你到底答不答應？”
“我答應你。”他看了我半響，終於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