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是啊，我如今是魔了。
我正難受的時候，師尊突然走到我身邊牽起我的手：“帝江，想跟我在一起就不要後退。”
我苦澀道：“師尊，你還肯認我？”
是的，我不是司綰言，我隻是司綰言的一部分殘魂。
我隻是突然間有了司綰言的記憶。就像綰言跟宋歡顏同樣擁有這份記憶一樣。
這世間再也沒有司綰言了，有的隻是這樣兩個殘缺的靈魂。
我一直認為自己就是司綰言，不過是不想斷掉跟師尊唯一的牽連而已。
他看著我，眼裏盡是認真：“我不管你是不是司綰言，就當我背叛了她吧。”
聽見師尊這麼說，我突然間不難受了，至少這個時候，他是站在我這邊的，而不是宋歡顏那邊。
宋歡顏生氣道：“師尊，你怎麼能這樣對我？過往七萬年，你就要這麼舍棄掉嗎？”
我抬頭，直視宋歡顏道：“過往七萬年裏那個司綰言也不是你！”
宋歡顏依舊在怒吼，他說了很多，我都沒有聽進去。
師尊隻說了一句，可是我卻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說：“不管你是宋歡顏還是司綰言，今日你必須死。”
我笑了，我一直都知道師尊不是一個善良的人。
他跟我一樣，該殘忍的時候一點都不會手軟。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身份已經暴露開來。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淺畫，曾經在天界那個高高在上的神，如今墮落成魔。
我笑了笑絲毫不在意他們的指責。
天界也好魔界也好，隻要師尊不離開我。
到哪兒都是一樣的。
師尊緊緊握著我的手，道：“你去殺無佞，我來殺司綰言。”
我擔憂道：“師尊你多擔心，我感覺宋歡顏就是身上有骴媭的氣息。”
師尊一愣，旋即溫柔的摸了摸我的腦袋：“不相信我？”
我搖頭，笑嘻嘻道：“我永遠不會懷疑你的任何一句話。”
師尊也跟著笑了笑。
宋歡顏暴怒的聲音在一邊響起：“你們居然當著我的麵這樣卿卿我我，我要殺了你這個賤人！”
我正準備動手對抗宋歡顏，想起師尊的話，便立刻離開他身邊，起身往無佞那邊飛去。
無佞見我要與他動手，先是不屑。待我靠近他了，這才麵色倉皇的後退。
震驚道：“天始之魔？”
我笑了笑，沒有與他說話。
無佞也是魔物一族，光在氣勢上我就能將他壓到。
如今他又如何能從我手下逃脫呢？
祭出彎月，我冷眼看著無佞被我布下的結界困在原地。
“淺畫！你難道不想拿回屬於你的東西嗎？”
無佞在我動手前尖聲叫道。
我停下手，皺眉看著他：“什麼東西？”想起當年在大荒中，阿庾跟師尊他們都十分緊張，無佞身上應該是有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的。
無佞見我停下手來，連忙道：“隻要你答應放過我，我就立馬把你的心髒還給你！”
我徹底呆住。
“我的，心髒？”
我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所以我開始是什麼都沒有嗎？
就隻有一絲殘缺的靈魂，所以神力不能修煉，記憶時時刻刻顛倒。
這樣的我竟然能夠存活下來，我自己都開始感到奇怪。
“可是，我的心髒不是碎了嗎？”
我呆呆的看著無佞手中那團屬於我的生命的氣息。
無佞道：“這個一時也說不清楚，天凰心是不會輕易消失的你不明白嗎？”
看這個他急切的臉，我開始有些相信他的說辭。
可是我還是無法想通，為什麼我的心髒會在他這裏。
無佞急了，紅著眼道：“當初神王跟漓隱他們不敢動我，就是因為你的心髒！”
無佞舉了舉手中的心髒，道：“現在隻要你放了我，我就立馬把它還給你！”
我點頭：“你把心髒還給我，我答應不殺你。”
無佞笑了笑，緩緩伸手將心髒給我。
我換忙收回彎月，伸手去接。
結果剛觸碰到那顆心髒的時候，就見它突然變成一團黑霧鑽進我的皮膚裏。
我憤怒的看著無佞：“你幹了什麼？”
“哈哈……”無佞有些瘋狂的笑道：“我告訴你吧，這是骴媭大人最新研製出來魔蠱，專門對付你們這些魔族的！你看見骴媭大人的獸形了吧？以後你也會慢慢變成她那個樣子的，啊哈哈哈…”
我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左手。
剛剛那團黑霧就是從那裏進去，然後瞬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