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那裏幹什麼?”我心下劃過一絲強烈的不祥感。
“還能幹什麼?你以為天天在你家蹲牆角,他會不知道你想去救漓隱嗎?”
我皺眉看著他:“你怎麼知道他在我家蹲牆角?”
他一愣,似乎沒想到我會抓住這個問題,不過很快他就麵色正常的挖苦道:“你不會忘了自己大半夜鬼哭狼嚎的跟他說什麼了吧?”
“我說什麼了?”這個我確實不知道,當真是不知道。
帝天戲虐的瞥了我一眼,漫不經心道:“據說是讓他去死呢。”
我大驚:“胡說,我怎麼可能對阿庾說出這種話來?”
他也不理會我的反駁,徑自開口:“淺畫,你整日念叨著要去救他,可是你何嚐真正有過行動的念頭?你為何不像拙庾這般,直接衝上極北封印之地去找骴媭打一架有何不好?”
我顫抖著嘴唇,讚同道:“是啊,為什麼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立刻去極北救他,不,我現在就去。我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在那裏等我那麼久?”
“可是……”帝天敲了敲桌子,嘲諷道:“魔界一天人間一年,這會兒外麵天就快亮了吧?”
我無力的癱坐在凳子上,有些絕望的捂著頭。
耳邊最後想起帝天的聲音:“我也不希望你像個瘋子一樣的衝出去,然後再像個傻子一樣呆在路邊,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我有些哽咽的緊緊抱著頭,不想再聽他的任何話。
為什麼從所未有這般強烈的無力感?
我連自己的記憶都無法控製,難道天亮了,我就要繼續這樣瘋狂去追求我的哥哥,將那兩個因為我而危在旦夕的他們倆拋之腦後嗎?
盡管我在怎麼抗拒,卻還是抗不過命運。
時昔話音剛落,我就感覺記憶一片空白,險些陷入暈厥。
芊妖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將我扶住。
她擔憂又虐待憐憫的看著我:“綰言……”
我迷茫的看著她:“剛剛怎麼了?”
她眼角有些紅,默默地別過頭不語。
我轉身,看見正一臉冰冷盯著我的帝天,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今日的帝天跟我的感覺卻突然沒有那麼冰冷了,甚至有一種錯覺,誤將他眼中不存一絲情感的冰冷錯當成關心。
我勾了勾唇角,走到他麵前與他對視:“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會突然在這裏發這麼大的脾氣。”
他像是不耐煩一樣的狠狠瞪了我一眼,赤紅色眸子中仿佛有一團火焰將要跳出來將我焚燒殆盡。
“芊妖,把她給我丟回去,以後不準她白天再出現在我魔宮。”
芊妖欲言又止,拖著我走出魔宮。
我本來想甩開她的手,進去跟帝天再吵一架。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內心裏那麼強烈的感覺,在蠱惑著,催促著我:快些離開,離開這裏。去我該去的地方。
我該去的地方?
我該去的地方是哪裏?神界嗎?
該死的,為什麼今日我的心神突然這麼亂,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我不能接受的大事要發生了。